彼时的凌意并不完全懂得这些事,只记得那天等得腿都酸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妈妈却始终不肯走。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凌素慧来找吴仕千,尽管最终没有相见。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你好高啊。”他声音很低微。
“你到底想说什么。”厉醒川冷静地看着他。
凌意沉默片刻,缓慢地翻了个身,抬眸的样子显得有些固执:“我的事你别告诉别人行吗?就当这些事没发生过就行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他指用一半的肝换来五十万的事。
厉醒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觉得不光彩,当初又何必答应。”
凌意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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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
几天后厉醒川再来医院,手里提了几个塑料饭盒。一进继父的病房,他妈皱眉,“不是跟你说我们俩吃过了,不用你买了吗?”
“中午跟同学吃剩的,带回去喂狗。”
“别离那些流浪猫流浪狗太近,当心细菌。上回你脖子上被抓成那样,还不知道长点教训?”
继父吴仕千不知道在浏览什么机要,视线粘在手机上,丝毫不关心他们娘俩说什么。
“一会儿你去把隔壁的住院费结一下,之后我们不管了。”厉微刻意当着吴仕千的面说这个。
“他能出院了?”厉醒川问。
“钱也拿了,线也拆了,还住下去做什么。”厉微翘着腿,鞋头敲床架,“早点打发他走,咱们也少一桩事,难道还指望他留下来尽孝?”
吴仕千手指一顿,仿佛聋了,没发表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