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知道解锁密码。”
“是多少。”
凌意顿了一秒,报出六位数字,手机随之解锁。
厉醒川敛着深眸,波澜不惊地滑动不属于他的手机,“猜得很准。”
他竟然说凌意是猜的。
到现在江昊要还看不出眼前的人在故意为难,也算白活这二十多年了。他扭头给凌意递了个眼神:“手机里难道没有你的照片?这总不能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吧。厉先生既然不放心,你就翻出来给他看看。”
凌意指尖微颤,慢慢走过去。
两人一站一坐,谁也没看谁。厉醒川手腕一抬,手机扔在茶几上,“翻给我看。”
凌意就蹲下来,当着他的面点开相册,一页一页往下滑,每滑一页都能闻到自己神经灼烧的焦味。
煎熬跟折磨才刚刚开始。
不同于一般年轻人,他的相册没什么看头,因为他的生活本身就极其乏味。几张美食照片,邻居家的小狗,冬日的雪景,乏善可陈的一切。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一些光线昏暗的、看不清长相的抓拍。
那是他趁厉醒川睡着时,紧张之下偷偷拍的,不过厉醒川也见过。在学校宿舍、在厉家、在简陋的出租房,许许多多的厉醒川。有时两人做得精疲力尽,明明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凌意还是会强忍着浑身的酸疼,拿出手机记录厉醒川的模样。
“停。”
凌意手一滞,画面停留在当年生日时他戴着纸帽子,双手合十的许愿照,五年前由厉醒川掌镜。
“是你么。”厉醒川明知故问。
无须抬头凌意就能感觉到,有一道凌利又冷冽的目光,牢牢扎在自己脸上。
他轻轻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