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钧:“你要她替你做事,能信得过她吗?”
赵书理笑道:“我能让她做什么?不过是开几个宴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就是真拿这些情报出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苏纯钧仍是不太放心,他觉得赵书理此举太儿戏。
赵书理大笑着说:“纯钧,情报室里的情报还不是天天丢,真正要紧的情报也到不了你我手里,能从你我手里漏出去的东西,早漏的到处都是了!”
苏纯钧笑着说:“多谢赵大哥教我,看来是我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赵书理:“你的警惕性倒是很高嘛。”
私底下,祝玉燕问要不要她请这位路小姐来家里做一做客。
苏纯钧摇摇头,说:“算了吧。这个路小姐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姓赵的推她去顶雷,你我最好都不要掺和进去。”
祝玉燕吓了一跳:“不是说不是要紧的事吗?”
苏纯钧解释给她听:“话不是这么讲的。要紧不要紧又不是只用这一回,人家看她在赵书理身边,又常常能说出点要紧的话来,就算她不知道,人家也会以为她知道内情。”
祝玉燕恍然大悟!
这就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知道,但别人以为你知道。
苏纯钧:“我看这个女人危险的很,你最好不要跟她打交道。也不要认识她。”
路小青的危险不在于她是个危险的人,而是她的处境很危险。假如祝玉燕与她认识,难保路小青不会在遇到危险时把危险再带给她。
祝玉燕知道轻重,虽然心里难免对路小青有几分同情,也有同类相怜的处境,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她并不是独自一个人,她身上也关连着好几个人,有苏老师,还有祝女士他们。这让她更不敢轻易冒险。
接下来的几天,她这一日去平田小姐同游江桥,那一日与邵太太等人一起打牌,期间张妈还带着新制的酱菜来看她,怕她与苏老师饿肚子。
她拉着张妈不让走,恨不能把祝女士几人都拉到眼前来看一看,既然看不到就只能多看几眼张妈解馋了。
张妈赶着回去,说:“我那里也是一摊子事,你这里也是一摊子事。现在是做太太的人了,要长进了。”
祝玉燕:“我挺长进的啊。苏老师都夸我做的好呢。”
张妈:“得了吧,你天天坐在家里打牌,你苏老师都会夸你贤惠。”说罢捏着她的袖子说,“这都几月了,你这衣服还没做新的吧?这是哪一年的旧衣啊。做太太了还穿当姑娘时的旧衣服,你丢不丢人啊。”
祝玉燕听张妈给灌输了一脑袋的太太经。
原来这做新太太,前三年都要穿新衣服,这才能不落流行,才时尚,才不丢面子。
张妈:“你妈当年嫁人头一年,天天买新衣服,哪一天不扔出去个三四百的。”
张妈虽然嘴里嫌弃,但心里还是觉得祝女士当年过的才叫好日子,相比之下,祝玉燕这嫁了人还穿旧衣服就是受委屈了。
张妈:“你这过的还不如没嫁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