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地人,操着口北方口音。
正拿着手机回消息的阿释抬头。
男人虽然看着面色不善,但语气平淡,态度不算坏。
气氛有些凝滞,屋里传来的声惨叫骤然打破宁静。
诡异、瘆人。
门口的男人却跟听狗叫似的无动于衷,抽了口烟,淡淡看向她们。
“在教训条不怎么听话的狗。”
最平静也最吓人。
阿释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看向旁边自始至终直很平静的路无坷。
细雨像轻纱,朦朦胧胧笼罩视线。
路无坷眼睫很长,上面落了几粒细碎晶莹。
“哦,”她看着门口的男人,语气稀松平常,“那打扰了,你们继续。”
冷漠的,事不关己的。
明明长着张无害又漂亮的小脸。
她对阿释说:“走吧。”说完转身拉开了车门。
等到路无坷坐进车里阿释才反应过来,她眼风瞥了眼男人后才跟着上车。
回到车里路无坷正趴在车前,手撑着下巴,手拨弄后视镜上的红色护身符。
阿释问她:“你说用不用报警?这话听起来不像在儿戏。”
路无坷停下拨弄的手,起身靠回座背。
她侧头,轻飘飘扫了眼窗外:“不用。”
“沈屹西的人。”
报警了也没用。
阿释愣,登时语塞。
路无坷却没再说什么,低头不知道在手机上按什么。
像是刚才那句话只是谈论了句天气般。
太久没聊过这个人,阿释时不知道从何谈起。
半晌只能干巴巴说:“走吧,找别的烧烤店去。”
路无坷却说:“去你同学聚会的场子吧。”
“你不吃烧烤了?”
“去哪儿喝酒不是喝酒,”路无坷说,“还有,从刚才到现在,路上你总共看了十五次手机。”
阿释:“……”
“路无坷,你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吗?”
“你直盯着手机看,怪我?”
“哪儿能啊,我把你宠成祖宗都来不及,”阿释说完稍侧身子,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过你还真说对了,刚吃饭的时候蹭了个帅哥的联系方式,有点看对眼了。”
路无坷捧场地扫了眼。
聊天框里密密麻麻的对话,阿释给人的备注是书呆子。
阿释靠回座背说:“不都说男的到年必发福吗,这书呆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
说完大概是人又发消息过来了,她低头回消息。
空气时有些安静。
隔着扇车窗,时不时能听见小烧烤店里传来的惨叫声。
路无坷面无表情地听着。
阿释头从手机上抬起来,问:“真去?”
路无坷回过头,点了点头:“去啊。”
今天不适合个人。
阿释手机扔回控台:“行。”
她系上安全带,油门踩离开了这条小巷。
引擎声很快消失在转角,烧烤店门口男人收回目光,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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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聚会阿释大学班级弄的。
大波人吃完饭浩浩汤汤去会所定了个包厢。
车钥匙交给侍应生后,阿释跟路无坷上楼。
阿释大学读的机械设计制造及自动化,班里男生成群,女生没几个。这趟虽然是老同学聚会,但不少人带了家属,人多热闹起来好玩。
四楼西厅。
路上两人擦肩而过几波人,醉醺味和低语声交杂。
今晚的夜色又不知要醉几双人。
阿释推开包厢门,里头彩灯流转,碎光斑驳。
人三两成群,推杯换盏,叙旧寒暄,伴随着台球的碰撞声。
走廊的光线乍然涌进,很快有人注意到这边,抬手朝阿释招了招,阿释对人笑,把路无坷带进去。
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路无坷眼扫过去都是生面孔。
那人是个留着头大波浪的女人,问阿释:“刚不是说有事先走了?”
“你们不都嚷嚷着多来点人?”阿释搂住路无坷肩膀,“看,我这不是回头给你们带了个人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