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的裤腿卷起来了,白皙嫩滑的脚踝,偶尔和他的手腕擦碰到。
每到这个时候,纪丞的动作都会变得十分僵硬。
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他故作轻松的说:“我还是头回给人当坐骑。”
岑鸢看着他肉眼可见变红的耳朵,伸手捏了捏。
纪丞更僵了,僵的连路都走不了。
话也说的磕绊:“你你别乱摸啊,占我便宜吗。”
岑鸢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纪丞,你耳朵好红。”
像是病毒蔓延一样,这下不止耳朵红,脸也红了。
但他还在死鸭子嘴硬:“你看错了。”
“纪丞啊。”
她故意使坏,一声一声的喊他。
纪丞没有再理她,手脚僵硬的继续往前走。
岑鸢看到他的脖子也开始变红。
体校经常得体测,早上跑,中午跑,晚上跑。纪丞被晒成健康的麦色,他长的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温温暖暖的,像个小太阳。
当然,也只是在岑鸢面前。
他才不听话呢,他就是个混不吝,坏的很,三天两头就被请家长。
纪叔叔总罚他,罚再多次他也不长记性。
但就是这样一个混不吝,却总被岑鸢这种乖乖女欺负的面红耳赤。
岑鸢又开始捏他的耳朵了。
纪丞让她捏,但他不说话了。
不敢说话,怕被她发现自己的慌乱,到时候她又得笑他。
岑鸢没敢让纪丞把她送到家门口,在附近就让他放自己下来。
“我妈担心我早恋。”她咬着牛奶的吸管,“更怕我和你早恋。”
纪丞不高兴了:“为什么怕你和我早恋,我又不差。”
岑鸢歪头盯着他看了会,故作打量的目光:“可能是我太好了,就显得你差。”
纪丞这下倒没否认,岑鸢的确很好,她哪哪都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缺点,脾气也好。
他仿佛忘了不久前岑鸢才刚凶过他。
岑鸢和他说了再见,看到他沾满湿泥巴的鞋子:“你这样回去,阿姨会骂你吗?”
他无所谓:“我每天都挨骂。”
岑鸢笑了,递给他一颗糖:“奖励你的。”
纪丞愣了愣,伸手去接:“奖励我?”
岑鸢没回答他,转身进了屋。
纪丞站着原地,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然后才低头,看着掌心的糖。
还带了点她身上的余温。
他小心翼翼的,把糖放好。
他不爱吃糖,但岑鸢送给他的每一颗糖他都好好放着,装在一个玻璃罐里。
玻璃罐也是岑鸢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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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不用上学,岑鸢一大早换好衣服,给周悠然做好早餐,然后出门,去做兼职。
她平时就在镇上的便利店打工,工资是日结的,一天五十。
林姐正在整理货架,看到她了,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岑鸢把书包放下,塞到柜子里,又把外套脱了,换上便利店里的工作服:“醒的早,就直接过来了。”
林姐清点完了,在笔记本上写下需要补货的款:“对了,今天下午会到一批货,东西不多,所以就没付卸货的钱,到时候就麻烦你帮忙卸一下。”
岑鸢顿了顿,点头:“好的。”
“左边柜子里的面包可以吃,还有三天才过保质期。”
林姐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嗯。”
便利店位置在闹市,平时人很多,付款都得排很长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