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正好在苦恼自己没带手机,联系不到她,结果她反倒自己来了。
这难道就是姐妹之间的心有灵犀吗?
徐雅扶着她:“周攸宁让我来的。”
洛萸动作停下,皱了皱眉。
体育课后是数学,洛萸是在打响下课铃以后进的教室。
她在徐雅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进去。
周攸宁的座位在后排,他是转校生,只有后排有空位。
等到下次排位置,估计得半个月后了。
洛萸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他正靠着椅背坐着,面前放着数学书。
可能在看书,也可能是在发呆。
洛萸把药拿给身后的人,让他帮忙往后递,给周攸宁。
于是一排传给一排,等到周攸宁手上的时候,已经上课了。
那人把那盒药放在他桌上,小声说:“洛萸给你的。”
周攸宁稍微有了点反应,他看了眼那盒云南白药,又抬眸去看洛萸。
他们中间隔了很多排座位,很多人。
周攸宁只能看清她半个后脑勺,扎着高马尾,正从书包里拿书。
肩膀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她下嘴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洛萸的妈妈特意安排了司机接送,洛萸和徐雅分开后,拖着那条伤腿站在校门口等。
然后看到了周攸宁。
他一身蓝白校服,少年身骨,尚未完全发育,却也足够。
肩宽腿长,清瘦却不羸弱。
正好是放学的点,校门口人很多。
可他仍旧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显眼。
属于茫茫人海中,放眼望去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那种程度。
书包随意的挂在左肩,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走进离校的人群中。
洛萸盯着他看了一会,他似有感应一般,脚步突然顿住。
同样也回头看她。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了视线。
换了方向,走上台阶,来到学校院墙旁站着。
似乎不急着走了。
空气中有槐花的香味。
从他那个方向飘来的,身后的院墙内就是老槐树。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人群松散,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周攸宁仍旧没走,他一只手揣兜,靠墙站着。
直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直到洛萸一瘸一拐的上了车,直到车辆开离他的视线。
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