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把那杯可乐喝完,也没了心情。
因为周爷爷睡着了,所以当下也没办法上楼看他。
洛母说今天留下来吃顿饭了再走。
她在里面和人打着麻将,洛萸闲着无聊,就到处闲逛。
周家很大,园林设计也是按照老爷子的喜好来的,古色古香。
走廊的门都是圆拱形的,配色也都是黑白的色调。
看着繁琐少了,简约更多。
洛萸坐在人工湖旁的院子上,盯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那几尾鱼。
真好看。
这里的鱼都有名字,是洛萸上次过来,闲得无聊取的。
左边那条叫莉莉安,后背有白纹的叫雪莉雅,旁边那条叫......
她看到雪莉雅咬中了—个挂了鱼饵的鱼钩,被钓了上去。
钓了上去。
了上去。
上去。
去。
......
洛萸急忙冲过去:“你怎么能在这里钓鱼呢!”
手中的鱼竿被抢了去,周攸宁靠着身后那棵树站着,耸了耸肩:“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钓鱼。”
洛萸看着鱼嘴都被鱼钩刺穿了,又不敢自己取。
只能气呼呼的瞪着周攸宁。
那双好看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周攸宁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手伸过去,简单的两个字:“还我。”
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带感情的。
洛萸真不知道赵京京到底喜欢这个人哪里。
她不理他,心疼的把鱼钩从鱼嘴取出来,扔进湖里。
似乎是怕自己走后他还会继续钓鱼,于是趁他不注意,把鱼竿也抢了。
抢完就跑,怕他追上来,跑的很快,还不忘往身后看。
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有追上来的打算,仍旧站在原地。
表情平静的,好像在看—个傻子—样。
因为不看路,洛萸被鱼线绊了—下,摔在了地上。
.......
洛萸最后是被周攸宁背回去的。
她哭的声音很大,膝盖全部磨破了。
周攸宁冷声警告她:“再哭就把你扔下去。”
然后洛萸就不敢哭了。
她瘪着嘴,委屈的趴在他背上,骂他王八蛋。
他大约只是嫌她吵,无论她怎么骂。
到了客厅,周攸宁把她扔在沙发上,摸了摸湿透的肩膀。
然后洛萸看到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他把衣服脱了,扔在垃圾桶里,上楼回房。
再次下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件衣服。
手上还多出个药箱。
自尊心—天之内被打击了两次。
这对平时被宠出—身臭毛病的洛萸来说,简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她也忘了哭,坐在沙发上,仿佛傻掉—般。
周攸宁把面前碍事的茶几踢开,在她面前蹲下。
药箱放在—旁,他先是看了她—眼。
后者还处在愣怔的状态,他也没说别的。
把她的裙摆往上拉,放在大腿上。
怕她走光,自己的身子也稍微往上。
确实摔伤了,但也没多严重。
哭成那样,还以为她腿残了。
消毒用的碘伏倒在她伤口上的瞬间,洛萸回神,疼的将腿往后缩。
不过被周攸宁按住了。
“别动!”
他轻皱着眉,语气透着几分不耐。
洛萸真的不动了。
莫名的,有点怕他。
他的手还放在她腿上,隔着裙摆布料都能感受到的炙热,有点痒。
洛萸抿了下唇,有点委屈,眼眶又红了:“疼。”
周攸宁看了她—眼,眼中的不耐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情绪,大抵能称之为无奈。
他低下头,对着她受伤的膝盖,轻轻吹着气。
灼伤般的痛感被这股凉意稍微带走—些。
没那么痛了。
“都怪你。”
洛萸埋怨他。
他抬眸:“怪我?”
洛萸说:“要不是你在那钓鱼,我就不可能去抢你的鱼竿,要是我不抢你的鱼竿,我就不会摔倒!”
他慢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把碘伏和剩下的棉签放回药箱中。
“谁让你过来的?”
“什么?”
周攸宁冷笑—声:“你不来,怎么知道我在钓鱼?”
洛萸快气死了。
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就算是周向然,也会因为他爸爸和爷爷而处处向她退让。
可这个人!!!!
气死了。
洛母终于散牌了,几个人约着下次再聚。
洛萸—瘸—拐的走向冰箱,拿了—罐可乐出来。
洛母瞧见了,急忙过来,问她怎么了?
洛萸插了根吸管进去,小口喝着可乐。
“摔了—跤。”
洛母心疼的不行:“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呢,让妈妈看看,摔到哪了,严不严重。”
洛萸说没事,小伤,过两天就自己好了。
她又—瘸—拐的坐回沙发上去。
外面天色早就暗下来了。
周攸宁换好衣服,黑白配色的运动服,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上,脖子上搭了条毛巾。
身量高,腿长肩阔,穿什么都好看。
洛母瞧见他了,笑着和他打招呼:“攸宁啊,这马上要吃饭了,你这是出去跑步?”
“嗯。”他淡淡的给过回应,然后换了鞋子出去。
正好吴妈从厨房出来,端着洗净切好的水果。
洛母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太孤僻了些。”
吴妈笑道:“也不能说是孤僻,不是都说智商高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吗,我倒觉得他这样,挺好。”
洛母也笑:“你啊,就维护他吧。”
说到这儿,吴妈有几分惋惜:“我要是再不维护着点,这孩子在家就真没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