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不清楚他是还在生气,还是看到刚才那一幕,感到难过。
洛萸说:“外公经常这样吗?”
周攸宁摇头:“偶尔。”
她情商不高,也不太会说话。
所以常得罪人。
因为不够圆滑。
但她不在乎,人活着已经够累了,如果连说话都得考虑这么说会不会惹人不高兴,那不是更累。
她不要。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对方是周攸宁,所以她得顾着他的情绪。
她不想让他难过。
在开口前,她仔细措词了很久。
万种疑惑最后都变成一句:“还好吗?”
周攸宁问她:“指的什么?”
洛萸:“......”
想不到一顿饭吃完了,居然还在生之前的气。
“你外公他......”
“我没事。”他说,“好几年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
那之前呢,刚病发的时候有没有难过。
这些话,洛萸没有问。
她不想反复的去碰他的伤口。
夜幕早就下来了,天空都变成了深蓝色。
洛萸把窗子开了一半,让风灌进来。
她手肘撑着车窗,回过头去看周攸宁。
他眼神专注,余光都未曾分给她。
看来还在生她的气呀。
洛萸胸腔出了口气,软绵绵的靠回椅背。
到了家,洛萸把鞋子换了,在杂物间里找出一根戒尺。
也不知道这是谁送给他的,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周老师买的。
东西一直被放在杂物间,也没有见天日的机会。
洛萸之前无意间看过一眼。
她把东西捡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
双手托着,主动往上递。
周攸宁刚脱了外套,这会正在解领带。
洛萸听到了领带和衬衣领口的摩擦声。
他略微垂眸,手上的动作停了。
迟疑几秒,把戒尺接过。
“?”
洛萸转过身去,手扶着沙发,塌下腰,屁股撅起来。
英勇赴死。
“打吧,打到你消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