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宁脸色不大好看,抓着她的手腕带到自己身前,将她手里的烟夺过来,又去看她被烫伤的掌心。
“先去处理一下。”他说。
洛萸把手抽回来,说没事,小伤而已。
周攸宁看着她,眸色发沉。
他少有此刻愠怒的神色。
原来生气的周老师,也是有点可怕的。
洛萸推门的手松开,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最后还是被周攸宁带去了医务室,医生给她处理掌心的烫伤,还一边调侃:“前阵子那些学生都在传周教授被校外的狐狸精缠上了,看来是真的啊。”
周攸宁眉头微皱,觉得他这话欠妥,外界怎么传他,他无所谓。可洛萸不同,她是女孩子。
他正要开口,却瞧见洛萸笑的挺开心,似乎很满意狐狸精这个称号。
“她们还说什么了?”
要说的话尽数咽下,他无奈摇头,唇角上挑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烧伤不算严重,随便上了点药就可以走了。
医生嘱咐周攸宁:“伤口不能碰水,她洗澡的时候你多少注意点。”
这话不该与他说,听出了话里迎合流言的几分调侃,周攸宁也未替自己辩解什么。
只点头,未开口。
接过医生递来的药膏,他把塑料门帘拉开,让她先出去。
等走远些了,他才停下,问洛萸:“医生说的话都听见了?”
洛萸说:“医生让你注意,又没让我注意。”
就知晓她要咬着这句话不放。
周攸宁并不多说什么,走上前,拉开她斜挎包的拉链,把药膏放进去。
“我还有事,今天送不了你。”话音停顿片刻,目光落在洛萸缠着纱布的手上,语气轻了几分,“司机在北校门,车牌号638。”
洛萸点头,对他的忙碌表示理解:“那我先走了。”
周攸宁叫住她:“东西给我。”
洛萸不解:“什么东西?”
他言简意骇:“烟。”
他神色清淡,偏带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这分压迫与他在课堂上不一样。
但若真要细究这是从何种身份出发的压迫,洛萸一时也辨不清。
她是一个讨厌被人管束的人,但在周攸宁这儿,她却把这当成一种情趣。
她乐意被他管着。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就把东西交了出去——那盒刚开封的女士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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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最近为这事也算是焦头烂额,原先觉得攀上了洛家,就拥有了可以对抗宁家的势力。
结果凭空出了这档子事,反而还把洛家给得罪了。
他没什么做为,被接回家中的时候秉性早已养成,长期和市井里的流氓厮混,哪怕靠着私生子的身份摇身一变入了上流社会,可仍旧改不掉骨子里的市井气息。
对读书没兴趣,请再多家教也没用。后来靠花钱出国镀金,幸好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他这种脑子也能成功接受家里的产业。
不过只是暂时接手,说白了,就是保管。
等他那个弟弟什么时候想通了,他还得双手奉上。
可是到手的东西怎么舍得就这么交出去。
所以他全心全力培养自己的儿子,好在他是个争气的,在头脑这方面,比他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档次。
周向然接到他的电话回家,正巧撞上他和他新养的金丝雀在行鱼水之欢。
他眉头微皱,知趣的背过身去,打算离开。
周启穿好衣服,让他过来。
“给洛家那丫头打过电话没?”
周向然语调平静:“这是我和阿盏之间的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周启身边的女人衣衫不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冲周向然抛了个媚眼。
后者不为所动,看她如娼妇。
周启对自己这个儿子极为放心,听他这么说,心里那颗石头便算是落下了。
“今天和和平地产张总的那场饭局,你替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