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陆言卿便煮了粥给李清成端到床榻前。
“谢谢师兄,我……哎呦。”李清成嘶了一口气,哭丧着脸说,“只要不疼了,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
他是又疼又困又累又饿,可怜巴巴那劲儿让人心疼。李清成也不能言善辩了,看起来蔫哒哒的,这才能看出来他比沈怀安还小点呢。
陆言卿也有点无可奈何的心疼。
“不是不让你偷懒,而是你得分场景和情况。”陆言卿说,“你平日散漫也就罢了,怎么和师父切磋时还能分神呢?你这么不认真,师父当然要教训你了。”
“我错了嘛,哎哟哎哟……”李清成一会抱怨一会哭唧唧地说,“师兄我好疼。哪都疼。”
李清成比谷秋雨还喜欢撒娇,把陆言卿搞得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就在这时,谷秋雨走了进来。
“看我的!”她说。
谷秋雨将手中的皮革包裹打开,里面是闪着寒光的针。
李清成都快吓死了,“我说小师姐,姑奶奶,你又要干嘛啊?我很疼了,你可怜可怜我,别吓唬我了。”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你不疼。”谷秋雨安慰道,“我和山下的医师学了不少本领,我给你针灸一下,你就不疼了。”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唬我呢?”李清成怀疑地问。
谷秋雨嘿嘿笑了起来。
“反正你也动不了,怕什么?”她拿起一根针,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总算能用活人实验了。”
“小师姐,你说什么?你等会儿,我……”
李清成浑身疼的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看着谷秋雨越靠越近。
谷秋雨一根针干净利落地扎入他的脖子,李清成顿时一翻眼睛昏过去了。
“诶……?”谷秋雨喃喃道,“可能是拿动物试时要大剂量,这次药好像抹多了。”
“小谷。”陆言卿头疼地说。
小谷尴尬地笑了两声,拔出李清成的针,收拾东西赶紧跑。
等到她离开之后,陆言卿转回头,他用手指试了试李清成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李清成这一晕,足足睡了整整三天。
待到他再睁开眼睛时,一时间都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在帝城?不对啊,他家哪有这么好的屋顶。
紧接着,李清成便感觉浑身轻盈无比,像是卸去了身体的重担。
——难道他死了?!
李清成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左右开弓便扇自己嘴巴,用力得整个房间内都回应着他打脸‘啪’‘啪’的响声。
他大爷的,可真疼!
看起来是没死。
李清成这才松了口气。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萧翊捧着木盆,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二人四目相对,场面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