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苏景泽的身上。
苏景泽坐在桌边,他垂下头,薄唇微抿。
“这件事,想查清楚,太难了。”他低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当年真的是他们所为,也很难找到证据。”
“永渊长老的证词里不是说过黎文康的事情吗?只要探一下他的记忆,就能知道他所言非虚吧?”陆元州说。
“探查出来的记忆不能作为关键证据,毕竟不能排除作假的可能。”虞若卿说,“除非从这个人的记忆里看到另一个人的一些细节,再由这些细节开始查起,找到现实证据才行。只是……”
她目光沉了些,“黎文康这样鸡贼的人,恐怕得知永渊长老被抓的那一刻便已经着手销毁自己的证据了吧。”
“那怎么办,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陆元州担心地问。
苏景泽放在桌上的手指渐渐缩紧了。
“黎文康很周全,但李苏越更年轻,更不知死活,或许他会有些马脚。”苏景泽低声说,“又或者……需要回苏家,好去调查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那我们需要计划一下。”苍寒凌说,“我们可以绑了李苏越,但不计划好一切,很容易在苏家那里遇到麻烦。”
“我不推荐先绑人。”韩浅说,“最好还是先调查苏家,如果有需要,再绑人。”
“要不一边绑人一边去苏家?”虞若卿建议道,“反正李苏越来仙宗修炼,几个月之内是回不去的。”
“师姐说得对!”陆元州很赞同。
四个人嘀嘀咕咕,十分认真地研究如何才能将绑架李苏越的价值做到最大化。
苏景泽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议论,他的薄唇抿紧了。
“是我拖累了你们。”过了半响,他低声道,“世家就是一团巨大的麻烦,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为我而蹚浑水……”
“此言差矣。”虞若卿打断了他,她义正言辞地说,“我们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维护修仙界的……正派。”
差点就将她想给反派道清理门户的话给说出来了,好险。
“就是啊师兄,你就别道歉和内疚了。”陆元州也连连点头,“我也不是单纯地为了你啦。我是希望你赶紧解决这些麻烦事情,然后重新振作起来,修炼回金丹,再罩着我。”
虞若卿伸手就给陆元州一个手刀。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不能自己修炼到金丹吗?”
“结丹那么难,那是我想不想的事情吗?”陆元州抱着头委屈地说,“再说苍师兄也没到金丹期呢。”
“人家是双系共修,你呢?”虞若卿说,“人家有条大尾巴,你有什么?”
陆元州彻底蔫了。
他当然知道苍寒凌如今的修为肯定是到达金丹期了,只不过人家是混血,灵气与妖力共修,已经脱离修仙界的等级框架了。
他的师姐师兄们都是金丹期,只有他还是筑基期。只不过……这不是更好吗!
就是因为他的师姐师兄都是修炼狂魔,所以他才可以继续潇潇洒洒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天天聊猫逗狗,弥补自己在凡间从未感受过的、无忧无虑的,有人可以依赖的童年生活。
然后,陆元州就听到苍寒凌说,“他修为太低,这些事情就不带他了吧?”
陆元州:“别啊!”
在一番斗嘴下,苏景泽因为触碰到自己心中伤疤的抑郁也逐渐减轻了。
在他的视野前,四个不同颜色的色彩点亮了他黑暗的世界。
“真拿你们没办法。”苏景泽无奈地说。
除了韩浅,虞若卿三人十分期待地看向苏景泽。
“所以……”
“我与外界隔绝太久,已经习惯这样的束手束脚,恐怕想不出什么太好的主意。”苏景泽缓声道,“你们若是愿意帮我,我就听你们的。”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高兴了起来,就连韩浅的眉尖也放平不少,似乎很欣慰苏景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