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刚刚的那股精神与冲劲儿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永渊长老伸出手,他轻轻地抚摸苍寒凌冰凉的脸颊,这一次,青年没有躲开。
永渊长老这才满意地说,“乖孩子。待到一切准备好,我便会加强你的封印,让你重回正轨。”
就在这时,从殿外飞入一只纸鹤,永渊长老扫视一眼,回了信,纸鹤又飞走。
他起身,淡声道,“准备封印之前的这几天你便待在这里好好反思吧。”
永渊长老背过身子,他听到身后的鲛人沙哑地开口了。
“虞若卿,还好吗?”
“你昏迷了四五天,他们三个早就被救出来了,听说苏景泽也去上灵州迎接他们,似乎他们是一起回的门派。”永渊长老缓缓地说,“除了星罗峰,似乎没人询问你的行踪。”
说完这些话,永渊长老离开了这里。
老者来到主殿坐下,几乎同一时刻,星罗峰的弟子带着一个身穿白色宗服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十分干练厉害,一双大眼睛眼角微挑,薄唇轻抿,一副来找茬的感觉,倒是有点像江元霜年轻的时候。
永渊长老露出慈祥的笑容,他笑道,“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初进门派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
虞若卿其实心底便认定永渊不是什么好人,可她也没有实际证据,只好压着火气,行了弟子礼。
“永渊长老,我是来找我的朋友苍寒凌的。”她说,“你可知他在哪里?”
“他在秘境受了伤,如今在静养,不方便出来。”永渊长老说,“等他伤好了,再找他玩吧。”
“静养也没关系,我肯定保持安静的。”虞若卿坚持道,“你若是问他,他也一定会想见我。”
看着虞若卿一副不见到苍寒凌就不走的样子,永渊长老嘴角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
“你是江师妹的爱徒,自然我也愿意多关照你一些。”他淡淡地说,“可是你今日以公谋私,用惩戒堂的名头强闯星罗峰,如今还如此不听劝,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怎么算以公谋私?”虞若卿说,“我觉得星罗峰有问题,按照宗法执行,何错之有?如今我更怀疑苍寒凌也有问题,要调查调查他,宗法哪一条不允许了?”
“虞若卿,你怎么和我们师父说话的!”旁边的星罗峰弟子怒斥道,“还不跪下认错!”
虞若卿心里也压着一股气,她这两天越想苍寒凌的事情越不对劲,一个好好的鲛人帅小伙,平日却以少年样貌出现,而且从没有修炼过妖力,这没有背后操作就有鬼了。
如今这两个弟子还敢往枪口上撞,虞若卿眉眼微抬,闪过危险冷戾的神色。
她抬起手,这两个弟子立刻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掀翻,装在柱子或装饰上,顿时疼的连连惨叫。
韩浅之前教她的体修术法,没想到这么好用,比用鞭子抽人还爽快。
看到这一幕,殿中央的永渊长老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大胆!虞若卿,你当着老夫的面打老夫的弟子,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老吗?”他厉声道,“你知法枉法,该当何罪!”
虞若卿抬起眼,她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露出了笑容。
“永渊长老,这话您便说得不对了。惩戒堂办案,阻挡不敬者都应被处罚,我是按宗法堂规做事,哪里有错?”虞若卿轻轻笑道,“自然,您若是觉得我胡作非为,也可以上告惩戒堂与主峰,届时将我和星罗峰一齐查了,孰是孰非,自然会水落石出。”
她说话时这油腔滑调,似乎又有了点陆元州的影子。
永渊长老看着台下的年轻弟子,他又惊又怒,惊的是没想到竟然有弟子竟然能这样大胆,就连她师兄霍修远都在长老们面前老老实实,她虞若卿怎么敢呢?!怒的是她竟然真的敢这样与他说话。
自从几百年前当上长老之后,除了江元霜,从来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如今听着虞若卿话里有话的意思,他不由得沉下脸。
永渊长老每一次都会趁着封印的时候翻看苍寒凌的记忆,至少在大比之前,苍寒凌没透露过关于星罗峰的事情,至于大比这段时间,苍寒凌有没有对外人说过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虞若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冷声道,“难不成你们赤炼峰要反了天,连小小的弟子都敢和师尊长辈这样说话了?星罗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永渊长老,你这便是又说错了。”虞若卿却说,“我代表的不是赤炼峰,而是惩戒堂。惩戒堂上查宗主长老,下巡内门外门,我非但没撒野,而且还十分知书达理。”
她侧过头,一脚踹翻身边的烛台。
“这才他妈的叫撒野。”虞若卿抬眼,她冷笑道,“除非你弄死我,不然我今天就是要见苍寒凌!”
作者有话要说:卿卿:我给你解释解释什么叫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