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惩戒堂一向有上惩宗主长老,下惩弟子的堂训,可这么多年了,上次真的惩戒长老至少也要数百年之前。
如今黎文康心性早已不同与往日,万一他因此记恨虞若卿该如何?
他担心虞若卿,在这一刻甚至超过了得知黎文康和李苏越关系甚密的震惊和痛楚。
苏景泽知道,按照虞若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听让她远离黎文康之类的话的,反而只会让她更觉得他受了欺负。
“现在的重点不是黎文康。”苏景泽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地劝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万宗大比,我不想你被任何人分心。”
虞若卿并不觉得万宗大比有什么重要的,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只有陆元州、苏景泽、韩浅和苍寒凌他们四人。
他们可是她的猎物,被其他人染指,自然是头等大事。
她刚想反驳,就听到苏景泽叹息道,“我人弱体虚,身处这山谷里,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晓。师妹,你不会忍心让我日日担心,夜不能眠吧?”
虞若卿:……
她一向吃软不吃硬,若是苏景泽说她,恐怕她还有逆反心理。
可他一卖惨,她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虞若卿无奈地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训练呢。”
苏景泽送她到门外,他温声道,“辛苦师妹午休时还跑一趟了。”
无念崖十分偏远,距离主峰路程不短,虞若卿能在中午短短休息的时间赶过来,就为了告诉他这个事情,可想而知对他的事情多么上心。
临走前,虞若卿还多次叮嘱道,“师兄,若是难受的话,随时叫我们啊。”
苏景泽一直保持温和的态度,直到虞若卿的身影在天空消失不见,他的神情才渐渐地落了下来。
回到木屋里,关上门之后,整个空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苏景泽的身体不由得缓缓向地面滑去。
他弯过腰,捂住自己的头,消瘦的脊背不断地轻颤着。
另一边,虞若卿回了日月殿。
她一回来,陆元州三人便看向她。
“师姐,说了吗?”陆元州小声道。
他之前并不知晓苏景泽家里的事情,师姐师兄们谁也不跟他说细节,还是他回去问的宗主,方才明白虞若卿当时为何看到黎文康和李苏越的时候脸色突变。
“说了。”她说,“他就算难受了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表露出来,这段时间多去看望他吧。”
陆元州点了点头。
虞若卿坐下来,她想起关于苏景泽的事情,便还是不由得有些气闷。
“怎么了?”看到她的表情,韩浅传音道。
“苏景泽不让我管这些事情。”她低声说,“可我还是好生气。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管,就让他一个人硬抗吗?”
“自然不能。”韩浅缓声道,“他不想让你插手,可却没说过,我也要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