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韩师兄好可怕。”陆元州缩在她肩膀旁,手指可怜兮兮地拽着她的袖子,“他刚刚看了我一眼,我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有我呢,怕什么。”虞若卿说。

她又看了一眼韩浅。

韩浅独自坐在窗边位置,他身着墨衣银纹交领,背脊挺拔,发束于头顶银冠,露出一小块白皙修长的后脖颈。

修仙者大多披发或随意挽起,如他这般全部梳起束发,便更显得为人秉性的干练简洁和冷漠强硬,让人感到疏远而不敢靠近。

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虞若卿也有些摸不清。

日月殿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天,一直到傍晚下课,弟子们动都没动,眼见着韩浅离去,殿中方才热闹起来。

同样摸不着头脑的亲传弟子们议论纷纷。

“韩浅师兄不会是修炼的时候走过入魔,影响了性情吧?”

“你说他会不会被人夺舍了?”

“傻子!长老和宗主在旁边看护,如果真有事,他们能看不出来?”

虞若卿的心情也有些烦躁。

本来刚以为自己的反派日程终于开始走上正轨,结果如今横空杀出的韩浅又让她开始焦虑了。

她看向陆元州,陆元州立刻说,“我今天晚上就问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回去也问问师父和师兄。”虞若卿微微颔首,“等过两日去看苏景泽时,再问问他,他们之间应该比较熟悉。”

晚上,虞若卿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关于韩浅的事情。

他们赤炼峰的反派一家人,差不多每天都会在主殿里一边做些活计一边聊天。

今天也是如此,江元霜和霍修远正在给他们新做的傀儡飞燕一片片羽毛地上毒,虞若卿也过来帮忙。

“这件事我知晓。”江元霜说,“韩浅闭关确实出了问题,差点炸了洞府,才惊动了其他几个老家伙一齐出手救他。”

“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虞若卿疑惑道。

“韩浅是个好人。”旁边的霍修远说,“当年他和苏景泽都是金丹圆满期的英才,只是门派中许多人嫉妒苏景泽,却鲜少有人讨厌韩浅,正是因为他这些年在弟子中的威望太高。”

“你都觉得他是个好人,那估计他确实人缘不错。”虞若卿吐槽道。

听到这话,霍修远用手背敲了一下虞若卿的额头。

三人手中拿着的涂料在修仙界是巨毒,若在放在其他地方,估计都要被如临大敌地对待,可在他们手里,硬是变成了一种一家人包饺子般的和谐温馨。

“说起来,卿儿怎么对他忽然这么感兴趣?”江元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