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情,便也无法理解其他人对他的关心之情。不论是萧琅想治疗他,还是宁若说他们对他的担心,谢剑白都觉得毫无意义,他明明就不会死。
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他发现自己的解释并不能让他们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之后,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你此次去了那么久,真的不会影响到你吗?”慕清关心地问。
谢剑白说:“还好。”
萧琅则开口问道,“你……在无尽之海里,会感到痛吗?”
谢剑白回答:“有一点。”
萧琅心里便又有些不是滋味了,如果是他们三人进入无尽之海,一定会体会到极其折磨人的痛苦,哪怕是天尊,也不想体会一直被割肉剔骨的滋味。
可是谢剑白平日已经失去痛感、触感乃至味觉嗅觉,在这样可怕的地方,他才能体会到一丝痛意。这份痛,仿佛对他而言才是嘉奖。
萧琅很想问他是不是为了这份疼痛才一定要亲身进入无尽之海,可这个问题太残忍了,他说不出口。而且……他很怀疑谢剑白如今已经目盲。
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光是想想就为谢剑白糟心,可主人公自己却仍然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明明他们三人是为他来的,结果反倒是谢剑白走得最快。
宁若摸摸下巴,她看着谢剑白离开的剑光,感慨道,“我们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愁人,结果人家自己好像根本没受到影响。”
慕清和萧琅则是眉头紧锁,他们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谢剑白将自己活成了武器,可是武器更会过刚易折,就连无尽之海都要取平衡之道才能长久,谢剑白这般自我损伤,还能坚持多少个万年呢?
他是天下最强大的杀器,亦是天界的后盾,可倘若有一天这杀器失控,又会是怎般景象?
“等到剑白将那一魄取回来,或许会缓解他的状况吧。”慕清安慰萧琅。
“希望如此。”萧琅叹息道。
另一边,谢剑白已经回到自己的宫殿。
其他剑尊身边怎么也要几个跑腿做事的小仙,而谢剑白的殿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庞大而冷酷无情的宫殿,谢剑白独自一人坐于上位,空荡荡的殿内唯有藏书和剑谱。
他修长的手指向上托起,其中一本剑谱自动落在他的手上。谢剑白睫毛微垂,并未看向书本,而是反手向下,手指抚摸书页,剑谱所记载的内容如此映入他的眼帘。
就在这时,一丝从下界而来的微动,让谢剑白手指一顿。
他留在修真界的力量,似乎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