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看错了,谢剑白怎么可能是每天换不同衣服的那种人。
到了谢剑白在剑峰偏僻的小院里,他们继续之前的任务。这段时间,父子二人将玄天宗数千年来的卷宗都看了一遍,寻找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看似找到一些线索的时候,后面都会有明显被人清除的痕迹。
看了一个时辰,虞承衍又找到好几个被人篡改过的卷宗记录,他蹙眉道,“要我说,直接把谷广明抓起来审问得了,他看到你,一定吓得什么事情都交代了。”
“抓谷广明容易,审背后人难。”谢剑白说,“倘若要你在这些线索中勾勒此人形象,会是什么样子?”
虞承衍思考着,过了半响,他说,“此人要不然修为极高,至少有大乘期,不然是一个组织,且渗透极深。”
横跨了三代玄天宗宗主的幕后人,要不然便是一个能活这么久的大能,要不然是个持续做事的组织。
而且他们要找的不一定是修真界的大能,此人精通邪术,并且还能说服玄天宗主按照他的意愿做事,甚至还真做成了一些……确实有些棘手。
虞承衍蹙眉道,“妖魔鬼三界,有这样长寿的邪修吗?”
“据我所知,没有。或者此人藏得极深,深得能够躲避天道问责。”
虞承衍思索了一会儿,他又提议道,“你这段时间一直监视谷广明,他和前任宗主一样,仍然想要借你的力量修炼。既然而已,我们给他一些甜头,钓鱼试试?”
谢剑白过去做事只有两个极端,要不然干脆利落以实力推平,要不然按章办事,用天条律法判决,还从未有什么事情需要他靠脑子去思考迂回解决。
所以,他有些疑惑地问,“钓鱼为何意?”
看着自己亲爹单纯的样子,虞承衍不由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坏坏的。
“先给放出一些能让他上钩的饵,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研究有了作用,便能看到他上钩之后会做什么,一般情况下,人在这种境地时很容易露出马脚。”
不等谢剑白开口,虞承衍像是怕他反对,立刻说,“这不违反任何天条或者规章,而且……”想了想,他正色道,“这本来就是谷广明想要的,我们只不过是帮了一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助人为乐呢?”
虞承衍说的话其实有些诡辩,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谢剑白拒绝他的打算。
没想到,谢剑白只是略微思索,便开口道,“那便试试。”
.......
玄天宗宗主谷广明和往日一样,在层层禁制之中修炼。
这里本是玄天宗弟子渡劫时使用的洞府,名为渡仙台,后来逐渐荒废,转而成为只有宗主可以进入的秘地。
若是有曾经使用过这里的玄天弟子再来这里,恐怕根本认不出它原来的模样。
整个洞府的石壁围绕石台密密麻麻刻着符文,从上方来看,竟然是将整个洞府作为巨大的容器阵法,似乎想要封住某些东西。
若是仔细看这些刻文,就能清楚地发现,这里石壁上刻的东西竟然和宁家地下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没有用血来书写。
谷广明站在洞府外,他深深地呼吸着,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整个洞府的中央,渡仙台上,一缕银白色的力量在半空中飘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在此,无法离开石台。
整个洞府的形状犹如一个倒扣的酒杯,下宽上窄,最顶端为收口,因为年代太久,许多藤蔓树叶从上方的缺口垂下,却并不妨碍阳光或月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