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一下子肯定是不可能完全扭转的,冻肉还是用冷水化的最快。

魏子时还在砸,在愤怒,在粗喘着发飙,他一辈子没这么发飙过,不受帝王青睐的皇子,从很小开始,他就要处处的隐忍隐忍,压抑压抑。

太后看上他,圈禁他,无非是把他当成一个玩意,虐打他,威胁他,桩桩件件,无一不让他恶心,让他负面情绪成倍翻滚,直至心中无任何一处,不是怨,不是恨。

魏子时告诫自己要忍着,只等到时机成熟,再把人生撕活剥,泄他滔天怒意。

但是隐忍了这么久,今天彻底崩塌,他能忍着疼,忍着身体的折磨,却到底是皇子,多年的不得志,让他悄悄的滋生一身见不得光的桀骜,如何能忍的了这样赤裸直白的羞辱。

愤怒的低吼,沉重的喘息、酣畅淋漓的宣泄,在最后踹倒了一个太后最喜欢的雕花屏风后,以被砸到结束。

魏子时侧身躺在一地的狼藉中,瘫着因为过度的发力,又疼又麻的双腿,侧腰压着破碎的屏风,凌乱的长发汗湿在脊背和侧脸脖颈,狼狈至极,也疲惫至极。

从良见人终于发泄的差不多了,窸窸窣窣的从床底下爬出来,白色锦袍,一身的脚印不说,爬的更是脏污不堪,发结散落簪花无踪,这副狼狈不堪的操行看起来,倒是和地上躺着的魏子时天生一对。

从良扶着床沿,一只腿撑地站起来,顺手捋了两下飞散的哪都是的长发,搓了搓脸,一看魏子时被屏风砸底下了,赶紧单腿蹦过去艰难的挪动。

魏子时一见从良,猛的睁开眼怒视,瞪的从良手一个抖,鼓了鼓腮帮子笑出了一口小白牙,“爽吗?”从良无视魏子时眼中的余怒,自顾自的一边搬屏风一边又把系统万能的温柔软语照本宣科一段,拿出来安抚人。

“别生气了宝贝儿,你看我不是也让你想怎么样怎么样了?”从良指着自己一身纵横交错的大鞋印子。

但是今天白天抱了魏子时,就抱一下而已,她抱了多久魏子时头顶青筋,就跳了多久的霹雳舞,反应太激烈上“烛光晚餐”有点过早,还是先从寻常一块吃吃早膳午膳什么的开始吧。

从良命人抬了步撵去接魏子时,把两人用膳的地方,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包房”她今天中午不打算撩骚气人,打算走怀柔政策亲自充当婢女,好好的伺候魏子时用膳,还特意和婢女学习了布菜。

任使唤任打骂,今天要把从太后长久以来高高在上的强势姿态,摔碎在魏子时的脚边,简单点来说就是让魏子时找回做男人的尊严。

从良不懂什么高深的谋略,她所知道的都是来自她的生活,村尾李大娘体格子一巴掌能抡她家瘦鸡爷们一个跟头,和地痞流氓抡起锄头也是彪名在外,却从来和自家爷们吵架没赢过,扯起东家常西家短的嗓门子,恨不得村头能传到村尾,叫自家爷们吃饭却从来没隔着一个院子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