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眼看着爹娘的药要断流,弟弟的书也要念不起,家里要揭不开锅,父母无奈要把她许给了村长家的大儿子,换五万块的彩礼才能度过难关。

可是那村长家的大儿子,二十六七岁了还挂着一溜的鼻涕,晚上睡觉尿炕,村长家不论冬夏,外头总挂着晾不干的被,一进屋尿骚味打鼻子,偷鸡摸狗溜门撬锁,撩小丫蛋、钻寡妇屋、农忙不下地、秋收玩失踪,整天靠着啃他爹那副老骨头过,还非买三千多的智能机,没他妈的一件正经事。

没一处顺眼的地方,从外貌到品行,都是从良最瞧不上的那种傻逼类型。

她都不知道那村长儿子看上她哪了,但是要让她给他做媳妇,她宁可来城里头卖个肾,她一点不怨她爹妈,爹妈都是亲的,也都疼她,没经历过被压弯脊梁的贫穷,就不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

家里一下子不拿出来个大数,日子都是不下去的,她从前帮着在家里伺候地,现在粮食掉价地指不上,她打工一个月才一千多,根本来不及,弟弟马上又到下一个季度,一块就要拿出好几千,走正道肯定是来不及了。

她要是整不出这钱来,他爸爸肯定要愁死,她妈妈心脏也不好,所以她打算出来,就没往正道上研究。

她们村里有个二流子,前两年流窜到城里,说是卖了个肾,现在乡下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就是不能干重活,但听说那二流子手里掐着十好几万,在农村那个生活水平,一个人,省着点,花个大半辈子是够了。

从良跟那二流子要了黑市搭线人的电话,就这么孤注一掷的跑来了城里,打算卖了肾,把家里的饥荒堵上,剩下的钱留着,往后招一个称心的上门女婿,她不能干重活,也不怎么打紧。

心里想的像朵花,现实打脸啪啪啪,卖肾本来就犯法,再说还要对血型,还要能搭上黑市的线,她一个土老包子,来到这城里,要来的电话打不通,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到处抓瞎。

眼看着还贷款的日子要到,算计着她爹娘的药钱,弟弟的季度学费,从良整天辗转在城市里找门路找工作,豁出去脸,也不怕苦累。最后得出结论,想要一下子挣大钱,摆在她面前可行的两条路,要么回家嫁傻逼,要么下海做小姐。

从良愁的头发一把一把掉,小出租屋子里头馒头都啃不起了,实在是没招了,坐在张兮兮的地下室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弹簧床上,抹着泪收拾了行李,打算回去嫁傻逼。

提着编织袋子,从良从出租屋走到火车站,兜里的钱买了火车票,就剩六毛钱零钱,连瓶矿泉水都买不起,要不是实在舍不下爹娘弟弟,她真想卧了火车轨了事。

她现在这份魔幻的工作,就是在火车站等车,一个贴满小广告的柱子上看到的,待遇自然是一等一的,最重要还能预支整整十万的工资,一般这样的小广告,正常人根本没人相信。

从良也不信,但是她一想起她往后的一辈子要跟个挂着鼻涕的傻逼一道过,就觉得她肯定也要变成一个大傻逼,既然早晚要傻逼了,也不差这一回,从良趁着等火车的功夫,一咬牙就撕了小广告,用仅存的几个零钱,上旁边的小商店里照着小广告上的纸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从良顶着小商店老板娘看傻逼的表情,只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话,“预支工资是真的吗?”

那头回答了说,“是真的。”

从良就这么退了火车票。

除了杀人放火,无论是干什么的她都干,从良当时就那么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底线和道德,只与丧心病狂一念之差。

或许过后想想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甚至在经历过一些事,在回头看的时候,简直可笑。

但就像你幼时被老师当着全班批评,在别人的眼里,在大人的眼里,简直就不算是个事,可没人知道会相信,你当时的那一刻的感觉,就是切切实实的惊天动地。

从良只问了一句后,什么都没再问,就跟着来接她应聘的高级小轿车到了一个她平时看着要绕着走,地面比她家锅台还干净的豪华的办公大楼。

她听一个西装革履的沉稳男人,说干的是穿越世界活的时候,她只以为她这是遇见了神经病了,她再没文化,穿越神剧还是看了几部的,她不是傻子,知道那些电视剧里演的,根本不是现实。

正要走人,对面男人桌子底下掏了十万块现金拍她面前的桌子上。

十万块啊,从良当时几乎是瞬间就哭了,对于有些人这十万块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对她的家来说,这就能改变她弟弟辍学的命运,续上她爸爸妈妈的药钱,还能让她不必嫁给傻逼的救命钱。

从良蹲哭了会,抹了眼泪就办了入职手续,一脸懵逼的按了快八百个手印,什么条款都没看,只魔怔的盯着面前这十摞子红票子。

选伴生系统的时候,从良在一干宫斗、宅斗、虐渣、逆袭、等看起来就特别废脑细胞的系统堆里,扒拉了一个看起来特别简单的《渣女从良系统》,从良她知道,不就是做好人,她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希望她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