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姬满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杜程掏出手机，在微信里看了一眼姬满斋名字，还是关上了手机，回房间睡觉去了。

破旧楼栋下，牧野正在搬家，白天太忙，只能晚上赶个工，画廊那边催得急，他已经拖延很久，正当他抱着箱子往下走时候，狭窄楼道里自下而上地走来一个黑衣服男人，两人擦肩而过，他仿佛觉得有点眼熟，回头看了一眼，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摇了摇头下去了。

轻而快脚步停留在四楼，404。

敲门声响起，无人回应。

姬满斋敲了三下之后，耐心告罄，脱下手套，掌心火焰瞬间融化了金属制门把手。

屋内空空荡荡，连一点气息都不存在了，无论是妖怪，还是别什么。

这是他一次重大失误。

因为对方是个看上去很无害妖怪，因为对方和杜程住在一起，因为岁月太长逐渐增长起来自负，总之因为种种原因，他错过了。

杜程躺在床上很久也睡不着，当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时，他激动地坐了起来。

“你回来啦？”

姬满斋推门，摘下帽子，“嗯。”

杜程盘腿坐在床上，“我睡不着。”

姬满斋脱下外套，坐到杜程对面床上。

“你陪我聊聊天吧。”杜程面带可爱笑容。

姬满斋：“聊什么？”

他看上去很有耐心，所以杜程一上来就挑战了他底线，“曲觞是谁？”

房间里霎那间似乎就冷了下来。

杜程是个好奇妖怪。

曲觞这个名字他已经想起来了。

那次他喝醉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好像就是姬满斋，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杜程：“我想问谢天地，但想想还是不为难他了。”

姬满斋静静看着他，眉眼冷峻，“他不知道。”

杜程：“我猜也是。”

杜程自顾自道：“曲觞，你说他是我，谢天地说我是你老婆，所以……曲觞是你爱人？”

墙精只是有时候懒得去思考这些情情爱爱戏码，不代表他就不理解。

他是个好奇妖怪，同时也很聪明。

“你对我这么好，是以为我是曲觞？”杜程在姬满斋深沉目光下毫无压力，“那我一定要说清楚，我肯定不是曲觞，我是一堵墙，本体就在灵泉路，你见过，只叫过杜程这一个名字。”

姬满斋安静听完，“你就想聊这些？”

杜程打了个哈欠，他本来是想说说工作上事，说完这件事，他忽然觉得有点困了，倒头在枕头上转了两下，“姬大大，你人不错，所以千万别误会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小误会，而跟姬满斋有什么不愉快，还是提前说清楚为好。

姬满斋坐在床上，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杜程已经完全进入了梦乡，他站起身走到杜程床前，俯身轻轻撩开杜程额前头发，光洁饱满额头毫无瑕疵。

如果光用记忆里那些破碎片段认人，那他就是傻子了。

怎么会成了只妖怪？

说话还那样伤人。

手指掠过柔软黑发，姬满斋低头，在杜程发顶轻轻一吻。

“我们之间怎会是误会。”

失业杜程没有太难过，不在会所上班，他还可以在精怪管理局工作，反正饿不死就行。

吃早饭时候，杜程要求看电视，谢天地满足了嫂子要求，按杜程想法，搜索了最近当红古装剧。

屏幕上古装女演员美丽动人，面对负心男主咔嚓就是一剑。

杜程看了啧啧称赞，“这个性好。”

洛可唯本人要是也这么干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