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高兴。”

姬满斋一根一根拔了手套，露出那双常年不见阳光手，白皙而不孱弱，骨节分明苍劲有力，杜程被吸引住般盯着他手，他感觉到一股无形力量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在了姬满斋指尖，食指指尖燃起了一朵小小金色火苗。

那火苗温暖又迷人，杜程甚至觉得它正散发着诱人香气。

“试试看。”

姬满斋什么也没教，也教不了，但他有一种感觉，如果是杜程，应该能领会他意思。

杜程举起自己手，猛盯着自己指尖，希望自己指尖能像姬满斋一样，“唰”地一下就冒出一串小火苗。

他盯得投入，被寄予厚望食指似乎是感受到了压力，微微颤抖，并不点亮。

杜程歇了口气，然后开始依次换手指试。

其实哪根手指并不重要，完全取决于控制力，姬满斋看他试得卖力，也就不点破。

谢天地提着两人份午餐回来，开门就看到杜程正对着姬满斋比中指。

谢天地：……哇哦。

谢天地：他是不是不该进来？

“哎，”杜程叹气，“不行。”

谢天地：不行，哪个不行，是他想那个不行吗？

“慢慢来，”姬满斋拍了拍他头，“先吃点东西。”

谢天地带回来两碗面全倒进了杜程肚子里，真是倒，面顺着汤，滑溜地进入了杜程胃里，连汤带水，一滴不剩，全程也不过一分钟。

谢天地看呆了。

妖怪饭量固然与原形挂钩，可是杜程这一堵墙原本也不需要吃饭啊！怎么吃得这么猛！

杜程嘴里热热，心情也好多了，他一拍大腿，“我懂啦！”

接下来场景，谢天地差点没为此白了另外半边头发。

漂亮少年站在电影胶片中间，闭上双眼，一阵说不上是风但却实实在在流动气从他体内飘出，头顶上头发最先遭殃，散开之后蒲公英一样，而那股气逐渐成形，在杜程周围萦绕出鲜艳红色，似火又似水般地流动。

杜程在吃面时候忽然想通了。

面浸在汤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原本就是分不开，他体内有灵力，身体只是媒介，妖怪身体本来就是灵力构成，姬满斋说没错，随他高兴就是了！

谢天地屏住了呼吸。

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火流星一样人坠落人间，超越人间力量如野火般在他身上燃烧，谢天地只看了一眼，就白了半边头发。

从此，那股强大力量感知就深深地刻在了他脑海中，现在，他再次感觉到了。

只不过短短一息之间，杜程睁开了眼睛，他身上力量也消失了，“找到了。”

天台花园里，高个子青年戴着耳机正坐在遮阳伞下休息，手上速涂着分镜，全神贯注地把所有思想都投入在笔尖。

三人推开玻璃门发出响动都没有影响到他。

直到他画完手上这一格，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到他身后似乎有人正在注视着他，回头一看，三个风格各异大男人正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神情都很严肃。

青年挑了挑眉，“有事？”

“那个——”杜程伸手指向青年怀里速写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