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趣儿媳妇:“承远要回来了,正好你身子也养好了,回头再给我添个大胖孙子。”
阿桔羞涩地低下头。
眨眼就到了平哥儿安哥儿周岁那日,可惜赵沉等人刚到涿州,临时休整,明日唐文帝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阿桔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明天又可以领着孩子去街上看赵沉在马上的英挺身姿,然后晚上一家便能团聚,那点小失望转瞬也就没了。
傍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阿桔终于可以歇会儿了,躺在炕头惬意地看三个孩子玩闹。
平哥儿已经会走了,摇摇晃晃地能从这边炕头走到那边。安哥儿比哥哥差一些,只能勉强走上几步,坐下去歇会儿再站起来,或是干脆爬着追哥哥。爬的当然比走得快啊,小家伙爬到炕头回头朝哥哥笑,似是炫耀,平哥儿不理他,依然自己走。
灿灿坐在靠近炕沿的一侧,免得两个弟弟往炕沿这边爬,看了会儿,她抱起球坐到娘亲身后,让两个弟弟来抢球。安哥儿兴奋地啊啊叫,蹭蹭蹭就往娘亲这边爬,平哥儿开始走了几步,后来大概是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输给弟弟,也坐下去爬了起来。
安哥儿先到娘亲身前,撑在娘亲腰侧朝姐姐要球,灿灿不给,非要他们过来拿,安哥儿便试着从娘亲身上翻过去。平哥儿瞅瞅弟弟,再扭头看看,笑着往娘亲头顶那边爬,准备从娘亲跟窗台中间绕过去。
大儿子聪明,阿桔看看赖在自己身上折腾的小儿子,在平哥儿快要碰到姐姐时悄悄托住安哥儿小屁股帮他。有了娘亲帮忙,安哥儿顺利地翻了过去,跟哥哥一起抓到了球。
小哥俩互不相让,灿灿一人亲了一口:“一起玩,不许抢,再抢娘亲要生气了!”
平哥儿安哥儿一起看向娘亲。
阿桔笑着坐了起来,将球抢到自己手里,“谁会叫爹爹娘就把球给谁玩。”
灿灿立即喊了声“爹爹”,平哥儿仰头喊“娘”,爹娘都不会喊的安哥儿眨眨眼睛,忽的扑到娘亲怀里使劲儿够,“球!”
阿桔把球塞给女儿,示意她跑到对面炕头去,灿灿领会了娘亲的意思,咯咯笑着跑了。
平哥儿安哥儿急了,一起爬着去追。
阿桔在炕头看小哥俩使劲儿爬的样子,不厚道地笑。
玩闹半晌,晚上三个孩子都累得不行,平哥儿安哥儿吃完奶就睡着了,灿灿也没有力气纠缠娘亲讲故事,转身对着墙壁自己睡了。阿桔惦记着丈夫,没有半点睡意,侧躺着看两个胖小子。赵沉走的时候儿子们刚生下来,一眨眼都会走了,不知赵沉见到他们是高兴地合不拢嘴,还是又转身偷哭。
一年啊,别说一年,让她一日看不着这三个孩子,她都受不了。
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平哥儿白里透红的小脸,外面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阿桔收回手,躺好后轻声道:“绿云吗?进来熄灯吧,我们睡了。”赵沉在的时候都是他上炕前熄灯,这一年又换成丫鬟们服侍了。
有人走了进来。
阿桔本能地仰头去看,却在看清门前所站身影时震惊地失了声。
那人一身黑衣,灯光里脸庞黑了瘦了,唯有一双凤眼明亮如初。
阿桔慢慢坐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不是说明天进京吗?”
赵沉已经走到了炕沿前,将妻子转成朝自己这边坐着,痴痴凝视她眉眼:“是明天进京,可我想你了,就偷偷回来了。阿桔,一年没见,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阿桔仰头看他,眼泪在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疤时流了下来,她想去摸摸,也想问他还有哪处受伤,男人却一把勒住她腰深深吻了下来,像是突然燃起的火,烫得她全身都在叫嚣着去脱他衣服。她也确实脱了,脑海里只剩下他,比他还渴望,仿佛只有身体相贴才能排解这一年的相思和担忧。
赵沉也在脱妻子的,一边四处亲吻一边脱,脱着脱着目光落到一旁并肩睡着的小哥俩身上,他动作一顿,每个都认真打量,再扭头去看另一旁熟睡的女儿,可惜女儿侧躺着,只给了他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