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文帝又去了昭阳宫。
躺下之后,他抱着宠妃,将五皇子选择赵涵的理由说了一遍,气道:“整日就惦记着玩,上次那个伴读也是被他捉弄落水才染了风寒的,赵涵看着不太硬朗,选他只会害了他,还是选刘家三子吧,身体结实。”
贤妃缩在男人肩窝,眨眨眼睛,小声自责道:“皇上说得是,全怪我没教好炜儿,请皇上责罚。”
唐文帝笑着安抚两句,望着床帐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没有教好五皇子?能教五皇子用那样天衣无缝的理由选择赵涵,他这个母妃做的已经很好了。
他从来都知道怀里的女人狡猾聪明,却没料到她竟然把这份聪明用到了争宠以外的事情上。后宫里他可以纵容她嚣张,前朝的事,特别是皇位,他不容她插手。眼下他没有证据证明瑞王与镇北将军勾结,将来若是让他查出什么……
他可以给他们母子宠爱,自然也可以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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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选上伴读,赵涵很是失落了一阵。
太夫人的心情就不是失落二字能形容的了,娘家侄孙贪吃闹坏肚子未能考完全场,灰溜溜回辽东去了,这次寄以厚望的嫡次孙又落选,实在让她恼火,食难下咽,只能叮嘱曾雪柔:“现在天头暖和了,你常去花园里逛逛,你表兄生我的气,对你还是另眼相看的,你要抓住机会。”
无路可走,她唯有寄希望侄孙女能抢来长孙的心,由她从中转圜,等长孙明白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家,祖孙俩未必不能重归于好。
曾雪柔当面应的好好的,背地里阴奉阳违太夫人也不知道。
与荣寿堂压抑的气氛相比,望竹轩这边就欢快多了。
皇上赏了灿灿好几样精致小巧的玩物,小丫头正是好动的时候,隔一会儿就换一样玩,反正都摆在炕上,她看中哪个就朝那个伸手,啊呀呀的说话。阿桔要是故意不理她,小家伙还会发脾气,大声地叫出来,简直一个小祖宗。
女儿眉眼渐渐长开,活泼可爱,林贤那边殿试结果也出来了。二甲第七名,入翰林院任庶吉士,三年后再考核,或是留任翰林院,或是分派到六部底下做事,成绩差些的外放到各府州县任官。
从林家吃席回来,赵沉一边逗女儿翻身一边对妻子道:“我跟岳父谈过了,岳父说他不想外放也不想去六部,就想留在翰林院编书或教书,做份清闲差事。这样也好,少了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岳母在家也安心。”
阿桔挺感慨的。祖父祖母都因供父亲读书而死,父亲对科举有抵触,这次参加乡试春闱完全是为了挣个官身给她添些底气,免得旁人还背地里嘲笑她村女出身。
自己生了女儿后,就越发明白父母的恩情了。
看看那边刚朝爹爹翻过去的女儿,阿桔笑了,抓起身边的拨浪鼓摇了摇。灿灿听到声音,立即扭头往后看,阿桔便一手拿着拨浪鼓一边拍手喊她:“灿灿到娘这边来,娘给你好东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