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一个忧心曾孙的和蔼老人。
阿桔抱着女儿,抬头看向太夫人,毫不掩饰眼里的恨意:“我知道祖母不喜欢我,想要表妹抢走相公的心。相公喜欢谁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怪祖母,可今日表妹竟然想害我的女儿,还请祖母看在灿灿是您曾孙女的份上,说句公道话。”
“表嫂我真没有指使她害灿灿,更没有肖想过表兄,如果表嫂以为我来望竹轩是为了亲近表兄,以后我不来了总行了吧?但你别冤枉我啊!”曾雪柔马上替自己辩解,说完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坐到炕沿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阿桔没有理睬,低头看女儿。
灿灿一点都不知道大人们在做什么,攥着娘亲的手指自得其乐。
太夫人见阿桔礼也不行说话也豁出去一般,十足乡下妇人不讲道理的蛮横样,心里越发鄙夷,直接问跪在地上的四儿:“你说,是不是表姑娘指使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害大小姐。我们姑娘真心喜欢大小姐,偏偏每次过来大奶奶都防贼一样防着姑娘,姑娘宅心仁厚毫不计较,我却替姑娘委屈,一时鬼迷心窍就动了害大小姐的心思。太夫人您责罚我吧,四儿甘心受罚。”四儿以头触地,平静地道。
“刁奴,曾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先关到柴房去,等大爷回来亲自审问!”
太夫人恨声斥道,等两个婆子架着四儿走了,太夫人转身看向阿桔,苦口婆心劝道:“你都听到了,根本不关雪柔的事,雪柔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雪柔跟承远是表兄妹,多说两句话又有什么。好了好了,幸好今日有惊无险,我先带雪柔回去,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将来这侯府后院都得你管着,如此东猜西疑的可不行。”
到头来还是指责阿桔心胸狭窄。
阿桔充耳不闻。
她是孙媳妇,她能做的都做了,真正跟太夫人撕破脸皮还得赵沉去说。
荣寿堂。
一进内室,不等太夫人责问,曾雪柔先跪了下去,哭着自责道:“姑祖母怪我吧,都是我胆子小,犹豫半天还是没敢自己出手,结果四儿动手时被蒋嬷嬷瞅见了……”
太夫人现在看她很不顺眼,却必须得等长孙表明态度后再随机应变,便揉着额头道:“算了算了,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用,好在你也没傻到家,知道事先叮嘱四儿应对之策。如今只能看你表兄愿不愿意相信你的为人了。”
“表兄会信我吗?”曾雪柔忧心忡忡地问,又似自言自语。
太夫人嫌弃地抿抿唇:“谁知道他信不信?好了,你先回去,晚上有信儿我会派人告知你的。”
曾雪柔满脸不安地走了。
太夫人只觉得浑身疲惫,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
四儿理由充分,长孙再怀疑也只能怀疑到曾雪柔跟林氏之间的拈酸吃醋去,应该不会想到她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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