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廷气极而笑:“你还真是孝顺!”
赵沉眼里闪过一道幸灾乐祸,好奇问他:“我是以父亲为戒,明年父亲带我们回去,可否想过如何跟太夫人解释?”当年可是太夫人极力劝儿子休妻再娶的,明年见到“死而复生”的母亲,也不知那老东西会不会吓死气死。
即便赵允廷早作了打算,此时被长子幸灾乐祸,他还是气得胸闷,走过去将人拎了起来:“走,咱们去院中打一场,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练功!”
赵沉乐意奉陪。
父子俩打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都累趴下了,一直到晌午用饭时才歇过劲儿。饭桌上,宁氏看看嘴角发青的儿子,再看看脸上没伤却不时耸动左肩的儿子他爹,只觉得好笑。
下午赵允廷跟赵沉骑马去山中狩猎,日落前才回来。
跟长子亲近了大半天,晚上赵允廷也不嫌疲倦,搂着宁氏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心满意足。事毕之后,宁氏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由着赵允廷趴在他身上,脸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就在宁氏快要睡着时,忽听男人轻声道:“兰容,以前的事咱们都无可奈可,为了你跟承远的周全,我不得不跟她虚与委蛇,但她生子时我做了手脚,所以这几年她再也没能有孕。万姨娘你知道,我没碰过她第二次,周姨娘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我收了只是故意给她添堵,不让她得意,生完女儿后照样服了绝子汤。兰容,我答应你,明年你回去后,那些人我再也不碰,我只要你一个,咱们好好过下半辈子,行吗?”
行吗?
宁氏闭上眼睛,呼吸清浅。
有他,她会好好过,没他,她照样会好好过,人活一辈子,最不该跟自己过不去。
身上的人没有回应,赵允廷也没催她答,轻轻抚摸着她背,拥她入睡。
她不答应也没关系,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次日天未大亮,赵允廷便整装待发,他起来的无声无息,宁氏还在睡着。赵允廷站在炕前,盯着她恬静睡颜看了良久良久,才狠心离去。
赵沉已经在院外等着他了。
看到长子,赵允廷很欣慰,父子俩简单用了饭,一起往外走。
“父亲,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而且我会如你所愿,给你找个出身不显的儿媳妇。”赵允廷上车之前,赵沉淡淡开口。
赵允廷一愣,以为长子在跟他赌气,便拍拍他肩膀道:“别说了,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你堂堂好男儿,就该娶最好的姑娘。放心,明年我肯定给你寻门好亲事。”
赵沉失笑,直视男人双眼道:“父亲多虑了,儿子只是找到了属于我的那朵兰花,并非跟你置气。”
赵允廷动作一顿,探究地盯着赵沉。妻子喜兰,在他跟长子眼里,只有妻子一人配得上兰花之名,此时长子用兰花指代那姑娘,显然是动了真心。他皱眉沉思,不由想打听对方身世来历,赵沉却没给他机会罗嗦,伸手请他上车:“父亲走吧,你只需相信儿子的眼光,等着喝儿媳妇茶就行了。”
“好,我就信你一回!”赵允廷爽朗一笑,最后看长子一眼,上车走了。长子虽然喜欢气他,但他必须承认,这小子处处像他,在女人身上,他相信他的眼光。
天色昏暗,马车很快走远。
赵沉在庄外站着,一直站到第一缕晨光落到他身上,才望着天边问:“那头鹿还活着没?”
“回少爷,活得好好的呢,方才我去查看,差点踢我一脚。”陈平笑着答。
赵沉颔首:“好,明日过去时带上。”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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