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不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就来势汹汹。
路远整个人又红又烫,路遥有一瞬间里觉得他好像个要熟了的烤地瓜。
多久之后才能靠岸还是个未知数,再加上本来去的就是偏远的小地方,也不知道医疗条件如何,这来势汹汹的高热万一再把聪明的脑袋瓜烧坏了就有些得不偿失。
更何况路远还得比赛去。
路遥也心里着急,站起身来,仓促转身,想要走出船舱,找老船翁来帮忙。
“你等等。”路远的声音里的沙哑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足以见得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路遥转过身子,重新在床边坐下。
路远两手撑着,有些艰难地想坐起身来,唇色显得很是苍白。
最终还是因为过于晕晕乎乎没能成功,抬手盖在因为发烧连眼白都烫的发红的眼睛上,“陌生人就算了。”
然而实际上,不可一世的路少爷只不过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罢了。
前一晚刚放纵过,隔天一早人就不行了,骄傲如斯的路少爷可还没丢过这样的人。
而且比起陌生人的照顾,他倒是更情愿路遥在身边。
路遥倒是没想这么多,只觉得人病了,就得治。
“你病了。”路遥跟他说。
路远的语气稍显烦躁,“躺会儿就好了。”
路遥快要没话说,有病不治,才是真有病。
有时候路远的固执也是会给人气得咬牙。
路遥这回没听他的,兀自转身走出了船舱。
丢下路远一个人躺在床上倒是显得孤零零。
他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甚至压根不知道路遥已经走了。
好在路遥回来的快,一块回来的还有手里拎的一个透明的塑料桶,里面大概还有三分之一的透明液体。
路遥抱着桶重新坐回路远身边,甫一将盖子拧开,浓烈辛辣的气味瞬间充斥在了船舱内。
路遥先将液体倒在自己手上搓热,然后从被子里拿出路远的手,一下一下地给他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