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压在夏禄安身上,他比自己亲自经历还要难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尚佩让助理搞了点冰水,然后润湿毛巾给夏禄安降温,凌逍这个经纪人兼秘书站在旁边手足无措,隐隐还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何铭羽去买了藿香正气液,扔给尚佩后就拽着凌逍走了。
剧组里大家各歇各的,也没人关注他们。尚佩直接打开一支,送到夏禄安嘴边,语气不容置疑:“喝了。”
夏禄安皱眉:“我没中暑。”
尚佩:“以防万一。”
藿香正气液的吸口小小一支,尚佩塞进夏禄安嘴里,夏禄安就紧闭着唇给憋出来。如此重复两三次后,尚佩悟了:“你怕苦?”
“没有,”夏禄安说,“但是这个味道太怪,我喝不惯。”
尚佩理解地点点头,然后说:“没事,多喝几次就惯了。”
夏禄安:“……”
尚佩难得抓到他无力反抗的模样,非常兴奋地硬要喂他。夏禄安躲了几次,实在躲不掉,只好顺着尚佩的手,皱眉喝了。
尚佩笑得眉眼弯弯:“来,吃颗糖。”
他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颗薄荷糖,直接喂到夏禄安嘴里。
夏禄安瞪大眼,冰山的表情裂了,满眼都是惊恐。他想躲,但是已经晚了,尚佩手指一弹,薄荷糖直接进了他的嘴。
尚佩还很开心:“这就叫苦尽甘来,给你喝药能不给你吃糖嘛。”
夏禄安表情略狰狞:“这是薄荷糖。”
尚佩:“……”
草,忘了。
他手忙脚乱地找水,夏禄安痛苦地摇头表示求你别添乱了。可怜尚少爷长这么大没怎么照顾过人,第一次想要好好照顾一个人,却把人照顾得一脸生不如死。
那股带着奇怪味道的凉气在胸腹腔嗖嗖地窜,夏禄安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酸爽的感觉。尚佩有点慌,用手指戳戳他:“还好吗?”
“不太好,”夏禄安说着,头抵在尚佩肩膀上,“让我靠会。”
夕阳的橘红压在头顶,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剧组的人三三两两说着话,不知什么鸟在远处叽叽喳喳。
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远去。
尚佩突然安静下来。
他能听到两个人心跳,扑通扑通,一个比一个快。夏禄安状似沉稳地靠在他肩上,但是似乎也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尚佩呆呆看着被夕阳染红的矿泉水,哑着声音说:“夏禄安。”
“嗯。”
“其实我昨天想问的,不是那个问题。”
两人的心跳更快了,有种无言的默契在他们心里膨胀,夏禄安的声音低低的,比晚风还温柔:“那你想问的是?”
尚佩不自觉攥紧了手心,呼吸很快,嘴唇发干,他沉默一瞬,仿佛下定决心般,“我想问,你是不是……”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斜里插进来一个干净清澈的男声,尚佩的话被打断,打心眼里骂了句草。
周梓桐和白胜穿着一样的白衬衫,两个人都干净得像刚出校园的高中生。周梓桐背着把吉他,笑嘻嘻地捂住眼,指间却给眼睛留出一条缝。
白胜忍着笑说:“对不起,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