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林思霁说,“习惯就不麻烦了,而且有时餐馆不营业,不想饿着就只能自己做饭。”
杨焱好奇:“为什么不营业。”
“罢工。”林思霁言简意赅,“法兰西,自由的民族。”
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碗碟都洗干净了。
林思霁用海绵擦洗着筷子,随口道:“我还在中餐厅打过工,开始是洗碗,后来慢慢升级成帮厨,最后甚至能上场炒一两个拿手菜……”
“哦。”杨焱说,“你说过,为了补贴生活……”
“我说过吗?”林思霁把筷子放到沥水池,脱下手套,洗手。他仰头回忆一下,笑笑,“好像还真说过。”
话题到这里就可以截住了,但杨焱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当时,很缺钱吗?”
“比较缺。”林思霁说,“生活费被切了,学费有点麻烦。”
他洗完手,抽两张纸擦干水渍,转头看着杨焱问:“哪里有饮用水吗,医院开了药,我吃完睡了。”
“有的。”杨焱说,“我给你去倒。”
杨焱走出厨房,到饮水机前蹲下,从底座的柜子拿出纸杯。
他用冷水兑开水,手捧着纸杯,掌心感受水的温度。
杨焱手上动作,心思却不在上面。
林思霁家经济状况很不错,这导致上次他和杨焱提自己在国外生活拮据时,杨焱以为他在开玩笑,便压根没相信。
现在林思霁又提一次,杨焱才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水兑好了,比起温热更烫一些的温度。
杨焱端起水杯起身。
林思霁吃了药后,和杨焱打声招呼,回房休息了。
杨焱无所事事。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后,他也回了自己房间。
明天上午回剧组,早些睡比较好。
杨焱躺在床上,半响都没有睡意。
他睁着眼睛看了十来分钟天花板,最后翻身起来,拉开床头柜。
坏消息。
安眠药吃完了。
杨焱用力晃晃瓶子。
寂静的声响回应清晰的事实。
杨焱脸色变下。
他想起自己去剧组的时候把除了见底的那瓶外,把剩余的药都放到行李箱里了。
于是他脸色又变了几分。
即使事实如此,杨焱还是不甘心的下床,在床头柜面前蹲下。
他把头埋进全开的柜子。
令人沮丧的是,即使把柜子翻了个底朝天,杨焱也没再找到第二瓶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