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不敢顶嘴,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感觉那里已经裂开了。是不是流血了?他感觉空气在往身体里灌,而上头那灯光在炙烤着他的皮肉。事实上他的大脑现在还是麻的,他很懵。
他感觉眼睫上在往下滴水珠,这导致视野上一片模糊,见对方走了过来,高桐的本能驱使他往旁边挪。
不要打我……
然而这祈求是无用的。下一秒,熟悉的风声仿佛尖锐的哨子般嘶吼、划裂过耳膜,高桐思索了一瞬这究竟是他的尖叫声还是那鞭子的声响,但他分不出。
身体抽搐般地往上弹了一下,睫毛上的水珠砸到了水泥地上。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高桐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出:“不能插嘴。”
“并不是。”对方身体的黑影遮蔽了一些光源,他眼前没那么模糊了,又听那人道:“主人打他的奴隶不需要理由。奴隶存在的意义就是侍奉、取悦他的所有者,全心全意地为其服务。所以我打你,是因为我想这样。”
“你记性很差,这些要常常温习。”
……好像不是这样的。
痛觉使他的思维迟滞了片刻,他慢吞吞地想,白先生不会这样,他奉行奖惩有序、宽严相济的策略,所有奖励和惩罚都有相对应的理由,绝不会无缘无故就打他的。绝不会。
而且也从来没这么疼过。
柏修文瞧着他,青年侧趴在地面上,苍白而单薄的脊背赫然浮着两道凸出来的玫红鞭痕,与那精致的蝴蝶骨交相辉映,就像是两条捆绳割据一方,束缚住了那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还在抖。
柏修文到一旁的器具摆架台去,拉开了第一层抽屉,一个强制分腿的器械静静地摆在那里。他将其拿出,把高桐的身体翻了个身,耐心地给他穿戴上。
柏修文发现他能轻易握住高桐的膝窝,那儿出了好多汗。
分腿器本就是为了调教肢体比较僵硬的奴隶所需,故而设计得也不会有多舒适。黑色皮质呈一套下来,从脖颈的项圈、腰间的束缚再到两腿的紧箍,让他的双腿一直保持大张的姿势,以便观赏者能够一览无余地注视到人体的隐私/处。柏修文握着他的小腿肚,将最后一个束缚带也扣上,随后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