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文沉默了一下,打断了他:“我说你还有什么事。”
“呃,也没有,”邓黎昕悻悻地说:“就说个新年快乐呗,然后我想问问你俩和好了没啊?其实我之前和小高接触的时候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你俩究竟有什么事不能明明白白说开啊,真的,我现在觉得两个互相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我一朋友前两天自杀了,这才刚抢救回来……”
或许是邓黎昕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格外低落,柏修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淡地叫他别多管闲事。他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际线,开口道:“嗯,我知道了。”
“那你们两个以后打算怎么办?你打算和柏叔叔说开吗?我觉得像他和你家老爷子那么古板的性格,以后……”
“看情况。”柏修文道:“黎昕,我这边有点事,有时间再说吧。”
“那行,柏哥要是看见高桐,就帮我说句新年快乐啊,最近给他发消息他都没回的。”
柏修文‘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他在车里坐了半分钟,迟迟没有启动。
柏修文曾系统、完整地思考过两个人往后人生将保持的关系。他在定义自己对高桐的感情时,将自己设想成很多角色,而这些角色无一例外都需要浓烈炽热的情感系带来维持,所以他想这种感情本身是什么反倒没那么重要。
他希望将这段关系的跨度和广度设为∞,这是生死离别也无法终止的宇宙尽头。
所以,假如将今夜放得这场烟花假定为一场求爱的开幕式,那么这故事的开端无疑是完美无瑕且究极浪漫的。
但他确实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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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高桐已经睡着了。
柏修文不打算吵醒他,将方便面放到贮存室,便也换下衣服躺过去。只是没睡一会儿,便感觉身边人翻来覆去地轻声哼哼,一看发现高桐居然又起了高烧。
柏修文起身去冲药,回来刚要查看他的状况便被青年像八爪鱼一样搂得紧紧的,他把高桐放回床上,道:“先喝药。”
高桐的脑袋有点烧糊涂了,柏修文喂他什么他就喝什么,太苦了也不敢拒绝,身体无助地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