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舍友头也不抬地出牌:“我也没了。”
另一个舍友也没说话。高桐颇有些尴尬,打算再掏掏身上看哪儿有纸,便看见柏修文站了起来,弯腰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大包抽纸,递给了他。
高桐说了谢谢,对方摆了摆手,回去打牌去了。
待他上完厕所出来时,几人已经打完了一局,那两个舍友泄气地瘫在椅子上,说道:“难受啊,我们两个贫下中农终究还是斗不过地主!”
柏修文笑了笑,“兴许下局你们就赢了。”
“已经输了五局了!你不会出老千了吧柏哥!”
柏修文的语气颇有些无奈:“这种还……”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只道:“不过是运气好。”
高桐抽了下鼻子,听着他们的交谈,爬上床去。
午休时间他不太敢睡。鼻涕一直都擤不干净,感觉喉咙里都蓄着一口痰,这样子睡着了会打很大声的呼噜,高桐索性就闭目养神。
然而却总是免不了咳嗽。以防打扰舍友睡眠,他特地钻到被子里去捂住嘴咳,颤也不敢颤几下,憋在被子里难受得不得了。下一刻被子便被揭开,新鲜空气灌进来,高桐大大呼出一口气,仰头这才看见柏修文表情淡淡地看着他。
高桐:……
“吃药了吗?”对方问。
“额,没有。”高桐往下滑了滑,他想坐起来:“对不起打扰到……”
柏修文看了那两个都睡得发鼾的舍友一眼,默了默,说我给你拿,先吃点吧。
他们是上床下桌的宿舍,上床的梯子踩上去还是会发出不小的声音。高桐看着柏修文灵活又无声地翻下床去拿药,心里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小声说:“能不能麻烦把我的保温杯……”
对方看了一眼他的书桌,将一次的剂量、保温杯和纸巾一并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