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
邓黎昕:哎,不讲这个了。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交个朋友的,你不觉得我帅气又阳光人还特好吗?
高桐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谈到了他刚才想的问题,不禁愣了半晌。他在这种时刻总是迟钝又拘谨,不知如何回复对方。
邓黎昕:先说明一下,我绝对没有撬白哥墙角的想法!本人钢铁钛合金宇宙第一直男!但是我这性格就皮惯了,所以打小就对那种……额,温柔贤良,怎么说,腼腆的人有好感!无论男女!(我是直男)。
高桐:?我温柔贤良吗?
看着对方几句一个叹号,高桐不由无奈地笑出声来。他摇摇头,返回界面点开另一个人的消息。
陈鹏:8号下午六点皇朝酒店六楼哈!记得来[呲牙]
两人的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来月前。对方的头像和上次又有不同,是个男人戴着墨镜、穿着滑雪服对镜头比手势的图像。
高桐啧了一声,就当没看见,把聊天信息删了。
同学聚会他肯定是不会去的。又不是脑子有毛病,五六年都未曾联系过的陌生人突然邀请参加聚会,参与者还都是当年的施暴者,他无法理解对方的目的。
对当年的事,他只能做到尽量淡忘、努力释怀——再多的,只能盼望和当年那些人永不相遇,再无交集。
可是啊。可是……
高桐踱步到隔壁的休息室,缩在一角窝了起来。手术保守估计还要四个小时,他玩了一会儿手机便渐渐感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也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睡得深了。这时他不需在意梦醒是何种光景。此刻只管徜徉在午后散漫的阳光里,做个香甜酣畅的美梦。
山河远去,岁月斑驳。破碎的时光在隧道里扭曲抽离,最终回到了盛放的少年时代。
在温暖的日光下醒来,高桐揉揉眼睛,刚要伸懒腰,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生朝他这边儿走。他愣了愣。
对方轻声道:“同学,往后挪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