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许多关系,都是权力让渡而来的。”柏修文低声说,“我很感谢你之前的那番话。”
高桐听着对方的道谢,有些受宠若惊:“没、没有……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那要感谢你能把它说出来。”
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只得笨拙地哦哦两声。随即高桐又想起项圈上还有几个单词,便张口问了对方。
这时电话铃声蓦地响起,是柏修文的手机。他起身去拿,顺口回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高桐跪在原地,只听对方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喂,老柏……” 随后瞬间消音,主人似乎进了别的屋子打。
无缘无故地,高桐右眼跳了一跳。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女声有些耳熟。然而细想之后,身边并没有这种音色的人物。
半晌,柏修文:“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就睡吧。”
高桐以为会像前几天一样,仍旧是对方给他洗。然而对方带他进了浴室后,从背后摘下他的眼罩,又交给他,吩咐他自己洗,出去之前再戴上。
似乎非常信任他。
高桐接过眼罩,被浴室的光刺得微微闭眼,只来得及看到对方骨节修长的手。
“之前给你洗的时候,你看起来不大适应。” 柏修文简短地说,随后关上门离开了。
静默了片刻,高桐才敢转回头。他悄悄贴到门边,听见细微的交谈声响。对方又在打电话了。
……是又在和刚刚那个女人聊吗?高桐倚在门口,只听白先生的回话,无非是‘嗯’‘好的’之类的回复,和他往常差不多。
稀里糊涂乱想一通,最终还是放弃了偷听这种猥琐又奇怪的行为。高桐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盥洗台上,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人。
拿水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五官慢慢滴下去,最终隐没于大理石台上。他鼻梁两侧有非常明显的压痕,这是长年戴眼镜的缘故。近视度数那么高,一摘下来看什么东西都有如隔了一层雾,模糊又迷幻,全然不真亮。
……如果能长得再好看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