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高脚杯递给服务员,倒了大半杯红酒。
“沈老师,”祝收视长虹还没说出口。
严贺禹放桌上的手机震动,他瞅一眼备注,滑开接听键。
“我到了。”
严贺禹蹙眉:“不是说绕路?”因为绕路,就不特意往江这边赶。
“坐了游艇。”
严贺禹‘啧啧’戏谑两声。
耐人寻味的调侃,只有他们俩懂。
包间门从外面推开。
他切断电话,起身迎人。
那道身穿黑西裤白衬衫的颀长身影一跨进门,认识他的人纷纷放下酒杯,围过去跟他握手寒暄,顿时如众星拱月。
“蒋总,好久不见。”
谭总终于明白在招商会现场,严贺禹那句‘受人之托’是受谁之托,原来是蒋城聿。这位蒋家二公子跟严贺禹是发小。
他搁下杯子,也随之过去。
沈棠拖着下巴看蒋城聿,就她一人还淡定坐在那。
他来的真是时候,省去她跟谭总周旋。
沈棠想了想,上次跟这个男人在床上深入交流还是一个多月前。
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剧组,前天才杀青。
期间只打过几次电话,都是他打给她。
没想到他也在上海。
不管是她还是蒋城聿,不习惯过问彼此的工作行程,两人私人空间绝对自由。
严贺禹过来拿酒杯,另一手抓过烟盒,把主位让给蒋城聿。
直到蒋城聿走到跟前,沈棠站起,故作不熟:“蒋总。”
蒋城聿颔首,把西装递给服务员放到衣柜。
这里的服务员见过各样身份的男人,却也忍不住多看几眼蒋城聿,他通身的禁欲感,还有清冷气场容易让人沉沦。
蒋城聿站在主位那张椅子旁,没坐。
他叩叩椅背,示意沈棠,“你坐这。”
这下所有人都错愕,除了严贺禹。
蒋城聿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主位给她,沈棠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她最擅长管理表情,大大方方:“谢谢蒋总。”
她自然往主位上一挪。
只是一个座位而已,竟然有种睥睨天下的优势。
今晚,没人再劝她喝酒。
蒋城聿在她旁边坐下。
自愿当陪衬。
今晚饭局的人都是察言观色小能手,互望一眼,恍然。
原来蒋城聿看上了沈棠。
沈棠镇定自如,还是之前那个手支下巴的姿势,一派闲适,看蒋城聿拆开折成花的餐巾布。
这个男人就是单单坐在那,都让人赏心悦目。
蒋城聿拆了餐巾布,胳膊长的优势,他左手绕过沈棠后背,几乎将她圈进怀里,两手捏着餐巾布各一角,轻轻往上一提,手指灵活,迅速将餐巾布打了结系在她脖间。
既明明白白高调宣示了主权,又遮住她身前那片若隐若现的美丽风光。
蒋城聿不忘给她缓解一时的尴尬,半开着玩笑:“餐巾布料子不错,临走打包几条放在飞机上用。”
严贺禹对着服务员,手里的酒杯朝蒋城聿那个方向一点,“你们发财的机会来了,一条算他两万块,不要跟他客气,打包二十条。”
他嘴角噙笑:“到时你们赚的钱分我点啊,我也不是贪心的人,给个十块八块就很满足。”
逗得服务员也笑了。
包间里你一言我一语,热闹起来。
蒋城聿跟严贺禹这两人,无论什么场合,总能游刃有余。
沈棠垂眸看餐巾布,又不是小孩子,没哪个成年人在饭局上把餐巾布当成口水巾。
不过因为是蒋城聿的杰作,这个临时围嘴就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蒋城聿对她一向体贴,也经常给她惊喜。不过这位蒋家二公子有两样比较忌讳的东西不能问他要。
一是爱情,二是婚姻。
其他的,他都不吝啬给她。
他对她的喜欢也从不掩饰。
不过他的喜欢从不走心,跟爱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不知道有没有女人到过他心上。
蒋城聿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