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清没敢在外面待太久,感觉舒服了些,他就准备回去。

但这晚不知是什么运气,他正走回去,前方的一个包厢门却突然开了——今晚才刚提到过的,以前骚扰过他的那位领导,竟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马健栋给陶洛清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即便时间过去那么久,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马健栋比以前更加油腻了,肥大的啤酒肚,油光发亮的秃顶,步伐还踉跄,明显是喝饱酒了的模样。

陶洛清的鸡皮疙瘩都起一身,看到这人他就想赶紧避开。

想要低下头赶紧过去,却晚了一秒,不小心跟马健栋来了一个四目对视。

连对视都让陶洛清觉得恶心。

偏偏马健栋还认出了他。

陶洛清就要过去的时候,马健栋一下子拦到他面前:“哟,这是谁,这不是小陶吗。今天有够巧,在这遇到你这个小美人胚子。”

陶洛清想硬冲过去都不行,马健栋动手动脚,还抓住了他的手腕。

陶洛清恶心透了,看了眼能当做武器的走廊花瓶却还距离自己好几步远,够都够不到。

“今天怎么这么巧啊,就跟约好了似的,你来陪我喝两杯吧。”

陶洛清一只手被抓住,只好用脚踹,奈何马健栋皮肥肉厚,像头猪一样,踹都踹不动。

陶洛清大喊起来:“贺商越——贺商越——”

贺商越稍晚了一步才出来。

毕竟陶洛清的位置跟他们原来的包厢还有点距离,贺商越刚听到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他怎么听都觉得这跟陶洛清的声音很像,还是立刻出去了。

然后就看到了陶洛清被一个油腻大叔缠住的画面——视线直直落在对方抓着陶洛清的手腕上,贺商越下一秒就火了,这是个什么东西,还动手动脚的。

贺商越的脾气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心平气和,陶洛清努力挣扎的模样就在他眼前,贺商越过去就是一拳,对方一脸横肉乱蹿,松开了陶洛清。

贺商越看着陶洛清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立刻躲到了自己身后。

保护欲被陶洛清这个小动作激了起来,贺商越一手护住他,问马健栋:“你是什么玩意儿,找死是不是。”

马健栋被他打出了鼻血,抹着血,看向贺商越:“……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贺商越脾气不好打人更凶,一脚就把马健栋踹倒在地。

他也注意到了走廊上的花瓶,拿了花瓶走过去,脚踩在马健栋的右手腕上用力往下碾:“刚才是不是这只手碰他了,谁让你碰他的,我看你这贱手留着也没用,我给你废了完事。”

贺商越举起花瓶是真要砸下去的样子都吓到了陶洛清,陶洛清连忙上前拉住了贺商越:“……算了算了,你这砸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关键是马健栋嚎得跟杀猪一样,引来了不少其他人的注意,许多人都探出头来看。

一顿饭自然是再吃不下去,最后这事闹去了警丨察局。

马健栋借酒发疯,其实脑子清醒得很,知道陶洛清没权没势,所以在外面遇上就起了邪心。他不知道贺商越是谁,只以为是陶洛清朋友,刚到警察局的时候,嚷嚷闹着要一个说法,要把他们都关起来。

直到知道贺商越是谁了,他意识到自己惹不起,才开始缓和地说着,自己喝多了不清楚了,这件事还是私了私了。

陶洛清的性格偏向胆小,也不想惹事。想说要不就这么算了的时候,贺商越却道:“你不追究了是吧?”

马健栋道:“是的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么算了吧。”

贺商越一声冷笑:“你不追究,那我可要追究了。还是本地电视台的某位‘小’领导对吧,才多大点职务,喝多了酒就敢在外搞性骚扰。要是将来职务再高点,那你是打算在外面干什么了。刚好我跟你们台一位‘大’领导认识,我现在就叫他过来问问,这事该怎么办。”

马健栋听贺商越这么说,脸色都变了,随后就将脏水往陶洛清身上扑:“那还不是他主动搭上来的,他主动投怀送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