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高丽华不是一时激愤,而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阿渔放了心,只要高丽华不留恋冯远鹏,她就能让冯远鹏掉一层皮。
当下她们就买了回国的机票,没有通知冯远鹏。高丽华担心频繁请假影响阿渔学业,阿渔囫囵过去,打算再过一阵说退学一事,免得高丽华烦上加烦。
虽然高丽华强装若无其事,但是阿渔哪能看不出她的心事重重,终究是二十三年的夫妻,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冯远鹏这个丈夫,还有她引以为傲的幸福婚姻,一直以来的信念寄托,以及对自己的信心。
下了飞机,二人直奔高家,到时正好是傍晚,高家舅舅舅妈都在家中。
高家舅舅已经从阿渔电话里听出不对劲,但是还不知内里,一见高丽华神情愤怒又悲苦,心里一紧,忙问怎么回事。
阿渔如是这般一说,拿出打印出来的照片。
巨大的冲击令高振华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瞪着照片上搂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冯远鹏,待听完阿渔的话,气到手抖。合着冯家这私生子早已经认祖归宗,就瞒着他们高家。
高振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作为一名高知,高振华骂不出什么脏话,只能气急败坏拍着沙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高舅妈扶着泪眼婆娑的高丽华,气道:“冯家人欺人太甚!”
高振华压着火气问高丽华:“丽华,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离婚!”一腔怒火的高丽华掷地有声。
高振华和高舅妈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捕捉到一丝惊讶,没想到优柔寡断的高丽华这一次这么果断,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夫妻俩可不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劝和不劝分思想。夫妻之间是该互相包容,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上绝不能和稀泥。
高振华向高丽华确认:“你决定了?”
高丽华红着眼,恨声:“二哥,我一定要和冯远鹏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离婚,我还拿财产大头。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他,可他呢。”高丽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滚下泪来:“他在我心窝子上狠狠捅了一刀,我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高振华也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先找律师咨询下。”当下就想联系他的律师朋友。
阿渔接过话茬:“舅舅,我已经联系了众城的齐律师,约他明天上午见个面。”
高振华听说过这号人,在政法界是个人物,最擅长打离婚官司,尤其是富豪之家。他心里明白,高丽华和冯远鹏的离婚官司,离婚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财产分割。
“听说这个人在公检法领域很有些本事。”高振华放心地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着自家在这个领域的关系,老爷子是走了,但是老爷子的人情还在,思索间目光落在阿渔身上。比起高丽华的悲痛愤恨,外甥女表现地异常冷静,回忆起之前她直呼冯远鹏的姓名,这孩子比妹妹更加决然,她这是心疼她妈。幸好,外甥女是个能挑得起担子的,妹妹还有个女儿能依靠。
第二天,高振华陪着阿渔和高丽华会见齐律师。
齐律师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这是阿渔早前委托他准备的,关于财产分割上,三比一,女方要求三,相当于分了一半家产后,又分了冯远鹏拿到的一半家产里的一半。
以他的经验来说,对方大概率不会签署这份离婚协议。齐律师委婉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不同意那就法庭上见,”高丽华恨得牙痒痒:“他靠着我的嫁妆发家,家里的我拿他一半都是少的,阿愉是他亲女儿,要他一半财产天经地义,不然都留给他那个私生子,想得美。”
在人情伦理角度来说有道理,但是在法律上却行不通。这样的分配得靠男方的自觉,对方要是有愧同意,自然好说,可对方要是不同意,且有的扯皮。哪怕冯远鹏是婚姻过错方,判决时法官会酌情补偿受害方,但是不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