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间,叶馨玉想起自己藏在枕头里的存折,她的私房钱可都在上面。
叶馨玉连忙往回赶,路上遇到的几个村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叶馨玉脸颊抽了抽,强装镇定,心里把叶馥玉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地步。
到了宋家门口,就见她的嫁妆以及这两个月添置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满满当当一堆。
叶馨玉上前翻了翻,找到了那个枕头里的存折,大松一口气,看着上面的数字,逐渐心安,她还有钱。怔怔望着宋家紧闭的各个门,叶馨玉咬了咬牙,都给她等着,等她发了财,她要他们后悔这样薄待她。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谁还没点黑历史。只要她发达了,这些事都能翻篇,他们只会溜须拍马讨好她,谁会记得这点事。还有叶家人,她会让他们后悔的。
叶馨玉把存折装进包里,只装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又拿了护肤品和化妆品,以及那几份合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安静的宋家,彷佛透过窗帘看见躲在背后嘲笑她的宋家人。
叶馨玉眼底闪过一道凶光,掉头离开。
宋母揉着发疼的胸口啐了一口,不要就不要,还指望她亲自送到叶家去不成,想得美。她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看见这个人,前世作孽,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儿媳妇。
“馨玉,馨玉。”葛益民在村道上追上了大步离开的叶馨玉。
旁边地里的村民登时看了过去。
“馨玉,你要去哪儿?”
一见葛益民,叶馨玉就觉得牙龈发痒,要不是这个王八蛋,她怎么可能被宋家赶出来。
迎着叶馨玉怨毒的视线,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将葛益民冻在原地。
叶馨玉两眼冒火:“我变成这样,现在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葛益民脸一白:“馨玉,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走,我……”
“他妈的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叶馨玉暴喝一声,一张脸因为愤恨而扭曲狰狞:“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们完了,我们早完了,你听清楚,我叶馨玉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你死了这条心,人渣!废物!”
葛益民如遭五雷轰顶。
叶馨玉狠狠瞪他一眼,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旋身快步离开。
站在原地的葛益民手脚发凉,怔怔看着叶馨玉的背影越来越小。
……
去信用社取钱的宋建业和宋建国兄弟俩拿了钱,没回家,径直去叶家找叶馨玉。
叶父瓮声瓮气:“她不在。”
宋建业就道:“那你们拿着也一样。”
“拿走拿走,她的钱你们给她去,给我们干嘛,她跟我们家没关系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想起这钱的来路,叶父就心里堵的慌,又想起一茬:“你们等等。”
宋家兄弟不明所以,就见叶父进了屋,拿了一叠钱出来:“你们家的彩礼。”
宋建国:“我爸说不用退。”
“规矩是规矩,我们不还会被戳断脊梁骨,你们拿了没人会说你们。”叶父硬塞了过去:“你们不要,我就送到你们家去。”
宋建国觉得这钱烫手:“那叔,这钱我们收了,这钱你们也收下,回头交给她,麻烦叔你给我们写一张收据。”
叶父:“我们不要,你们自己去给她去,我们家不过这道手。”
可他们上哪儿去找叶馨玉,总不能三天两头来叶家堵她,宋建业使了个眼色,直接把钱往桌上一放就跑,没收据就没收据,叶家人老实,不怕他们收了钱不认账。
被摆了一道的叶父气苦,脸色变了两个来回,叶父咬咬牙:“我找她,我去找她。”宋家回不去,娘家不敢回,她还能去哪,八成去市里了。她不是说那个李总只是送她回房间,他们什么都没做,他就亲眼去看看。那个厂他记得,叫宏洋,跟大儿子名字一个音,他记得牢牢的。
叶父拿着厚厚一包钱回了屋。
愁眉不展的叶母跟着进去了。
叶弘礼纠结地问正在喂鸡的阿渔:“二姐,大姐她跑哪儿去了?”
阿渔:“我哪儿知道?”
叶弘礼又问:“她是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阿渔拿着一根草拍了拍皱着脸的叶弘礼:“等她混出个人样或者混不下去了,就会回来了。”不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后者,就她那脑子,也只能骗骗对她毫不设防的自己人,对上外人,只有被耍着玩的份,想想叶家人也挺可悲。
叶弘礼隐约有些明白过来,抓了抓脸:“我觉得爸应该不会让她回来,我从没见过爸爸这么生气。”
阿渔溜一眼主屋的窗户,笑笑:“要是她过的很惨,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下跪求饶道歉呢?”
叶弘礼语塞。
阿渔扔了手里的草,拍拍手:“她要是回来了,我就走。”
叶弘礼愕然张大了嘴。
阿渔抬着他的下巴合上他的嘴:“不走,再被她害一次,她敢在高考当天用牵牛子害我,谁知道哪一天她会不会再发疯拿老鼠药害我。”
“不能够。”叶弘礼急的摇头。
阿渔问:“在这之前,你想过她会用牵牛子害我吗?”
叶弘礼哑口无言。
阿渔牵了牵嘴角:“我也没想过,可她就是干了,干了不说还倒打一耙。谁敢拍着胸脯说她不敢拿老鼠药害我,下一次我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提前发现。我不敢拿我的命赌她做人的底线,我输不起。反正我是不敢和她待在一块的,不然我喝口水都得提心吊胆。”
叶弘礼心下一凛。
阿渔望着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前世,原身就毁在对这个亲姐姐毫不设防。可以说整个叶家的悲剧都在于对叶馨玉太过心软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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