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入了皇帝的眼,她现在正有些焦躁地质问安嬷嬷“你不是说那个奶娘答应了的,可我看颜嘉毓她反倒越来越康健了。”
药里不再加料,阿渔应景地好转几分。这大半个月,出门上了一次香,和陆若琪一道逛了一回首饰铺子,还参加了一次闺秀举办的诗会。
安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奴真的给了,回头老奴就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王妃放心,那奶娘的孙子在我们手上,她不敢耍花招的。”
除了银子收买,家人威胁,他们还把宋奶娘那个在庄子上当庄头的长子的儿子悄悄绑了。不然哪里有自信能驱使宋奶娘。
安王妃冷着脸“明儿就去,她要是耍花招,就送她一根手指头。”
安嬷嬷头皮麻了麻,自打郡主出了事,她便觉得王妃行事激进了几分,失了往日的稳重妥帖,可她劝了几回反被骂了一顿,再不敢多嘴。
安嬷嬷应是。
次日,安嬷嬷安排了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乔装改扮出门,用约好的暗号把宋奶娘叫了出来。
宋奶娘见了这丫鬟就腿软,彷佛看见了勾魂的黑白无常。一开始她没想告诉陆茂典,反正两边都要她下药,那就一起下得了,都能交差。
可她又想到府中的府医定是陆茂典的人,不然不可能至今都没发现姑娘被下了这么久的药。万一府医查出来,告诉陆茂典,自己跑不了。
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前途都捏在陆茂典手里,宋奶娘不敢耍花招,只得据实以告,盼着陆茂典能把她孙子救出来,却至今都没得到孙儿平安的消息。
宋奶娘忧心如焚,待听对方威胁要切了孙儿手指头,宋奶娘吓得直冒冷汗。
“我在做,在做的,只周围都是丫鬟婆子,动手的机会少,你们再等等,再等等看,你们不是也说了,这药不是立竿见影的……”
宋奶娘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总算是暂时保住了孙儿的手指头。
得知安王妃和颜嘉毓身边的奶娘接触之后,程晏的表情一言难尽,入宫觐见皇帝。
甥舅两个面面相觑。
片刻后,皇帝笑了下,眼中毫无笑意“最毒妇人心啊。”
他这个做父皇做皇伯父的,觉得挺对不住颜家那小姑娘的,没把孩子教好,差点祸害了她。还想过怎么补偿下。虽然那姑娘毫不知情,但是总不能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颜家老侯爷资助过高祖皇帝,他也是见过颜老侯爷几面的。
若是颜家还有男人,倒能在仕途上弥补一二,只颜家无人了。
陆家是她未来夫家还是她外家,可她那未婚夫与晋阳不清不楚,补偿给陆家真有那么点膈应人。所以只能暂且按下,以后再说。
安王妃倒好,不因为女儿做的事心怀愧疚,还变本加厉想谋人性命。
她是觉得因为颜嘉毓没有中套,所以晋阳自食了恶果,所以迁怒报复。还是想杀了颜嘉毓,好让她女儿跟陆明远双宿双飞。
皇帝冷笑“无法无天,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晏默默道,对一些人而言他们就是王法。
“你说安王知道吗?”
程晏回“目前调查到证据,显示安王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