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灵“呜呜呜呜……”
柏氏为难又心疼地看看陆老夫人再看看陆若灵。
“你还想让她继续叫嚣,叫嚣的整个庵堂的人都知道她怎么威风凛凛的欺负人,让所有人看我们家的笑话。”陆老夫人将一腔怒火瞄准柏氏“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出口成脏,污言秽语,不堪入目,还青天白日扯谎。”
柏氏的脸红红白白变幻,低了头“母亲教训的是,都是我没教好女儿,回头定好生教导她。”
陆老夫人平了平怒气,目光落在阿渔身上“三丫头有不对的地方,可你也不该动手打人啊!”
不能说话的陆若灵用眼神支援陆老夫人。
“我央她别说了,她越说越大声,搬出您也没用,外祖母您说我该怎么办,由着她继续肆意谩骂我吗?平日里她怎么骂我,我都能忍,可今天不能,若是我爹娘在天有灵,他们听见了会难受,”阿渔眼里漫出眼泪,双肩轻轻颤抖“他们会心疼我,会放心不下我,他们没法安心去投胎。”
陆老夫人心头剧烈一抖,原想说的话如同秤砣坠了回去。
柏氏脸色微微发白,攥紧了帕子。
听得在场其他人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老夫人嘴上说着比谁都疼颜嘉毓,可但凡在府里多待了那么几年心里都门清,老夫人最疼的还是长房那两个,颜嘉毓是远远比不上的。不然陆若灵怎么敢十年如一日地欺负颜嘉毓,还不是因为不管自己怎么欺压,她都不会被重罚,自然有恃无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陆老夫人整了整不自然的神色“打人总归是不对的,不过念在是三丫头有错在先,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以后谁也别再提。”
“呜呜……”陆若灵七个不忿八个不服,气得跳脚。
不过没人理她。
陆夫人打圆场“小姐妹之间磕磕绊绊也是常有的事,说开了就好。”心里却道,这种磕磕绊绊是真没见过。一想今天陆若灵干的事,她就想捶死陆若灵这个惹祸精。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儿再优秀,有这么个堂姐在,也得被连累风评。再一次怨怪起陆老夫人和柏氏来,纵出这么个败坏门风的玩意儿来,早晚把全家的脸都丢光了。
这一茬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揭过去了,连出两个丑,陆老夫人做完剩下的法事,哪还有借机与各豪门权贵接触的心思,一刻也不停留,立马打道回府。
陆老夫人与阿渔共乘一辆车,陆老夫人心烦意乱地捻着佛珠,抬眸看向沉默不语的阿渔。
“毓儿,你是不是在怪外祖母?”
阿渔抬头“外祖母何出此言,我怎么会怪您。”
陆老夫人抿了抿嘴角“外祖母没用,护不住你,让你被三丫头欺负。”
阿渔垂了垂眼帘。
陆老夫人“外祖母知道你委屈,你三妹妹那脾气确实让人难受,可外祖母也是为了你好,将来你是要嫁给明远的。让着她些,对你有好处,你大舅母和明远也会感激你的。”
阿渔差点就没绷住笑场了,将来,一个身中剧毒时日无多的人哪还有什么将来,都做到这一步了,还要自欺欺人再欺别人,也是一种本事了。
“让了一步,再让一步,一步又一步,没换来三妹妹见好就收,只有变本加厉。外祖母,我到底该退让到哪一步,才能让她放过我,还是退到悬崖下,她才肯放过我。”阿渔满目悲凉地凝望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心头一颤“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三丫头是骄纵了些,可也没存什么坏心眼。”
阿渔弯了下嘴角,轻声道“外祖母,我想给爹娘他们放两盏荷花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待把柏氏和陆茂典通奸的事实摊在她眼前,她不想醒也得醒了。
心绪紊乱的陆老夫人正不知道如何面对她,闻言道好,叮嘱两句就放她下车。和她一块下车的还有坐在其他马车上的陆若琪等年轻少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