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言坐起来:“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江行庭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嗯……”周谨言含混道,“别。”
江行庭一手摁住他往后躲的脑袋,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专心点。”
周谨言眼角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憋的。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门,他可以清楚地听见门外玻璃门被拉开的吱呀声,匆匆而过的脚步声,餐盘被放到桌子上的磕碰声。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们只隔着一个拐角,而江行庭的父母随时有可能拐过这个角,撞到他们两个亲吻的场景。
“不要……”他推了推江行庭的胸膛,理所当然地没推动。后者还松开了一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爸妈不会进来的。”
周谨言闭上眼,他被亲得意识全无,像是一叶风雨飘摇的小舟,靠着那根紧紧栓在岸口的绳子才没被风浪卷走。
但还是被逼得在风浪里起伏摇摆,仿佛下一秒船舱上的屋棚就会被掀走,木板构成的甲板就会应声而裂。
这是一个冗长的吻,久到周谨言迷迷糊糊往下倒,后脑勺隔着被子撞到了床板,才回过了神。
江行庭松开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啧,不小心把你嘴唇亲红了。”
你还好意思说!!!周谨言甩开他的手,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这粉面含春眼带秋波的,你是怕你爹妈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干了什么是吧!!
江行庭蹭蹭他:“我错了。”
错了有用吗!!
江行庭继续蹭:“没事,我们等你冷静下来再出去。”
呵,他现在冷静得不行,甚至冷静得想把江行庭丢出去。
这让他一会怎么去餐桌上面对江行庭他爸妈啊!!
周谨言恨自己不争气,更烦江行庭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发春,而且发完春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企图撒娇来逃避惩罚。
周谨言瞪他,江行庭无辜地看回来。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周谨言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拨回来一点,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突然警惕道:“不对啊,你带我来你房间干什么?”
“……不会我们两个晚上都要睡你房间吧?”
“怎么可能。”江行庭倒在他腿上,“我们家另外一个房间在楼上,平时没人住,又小又冷,我妈让我去住那里,把我房间腾出来给你住。”
周谨言这才放松了一点:“那就好。”
江行庭弹起来:“什么叫做那就好!你都不心疼我一下!”
流氓不值得心疼,再说他要是心疼了,晚上可能就得受和江行庭一起睡觉的罪了。周谨言权衡利弊,摇摇头,坚定道:“不心疼。”
“你啊,白疼你了。”江行庭躺回他腿上,悠悠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你如果实在想我,我也可以半夜……”
他还没说话,周谨言就打断他:“不想。”
江行庭:“哦。”
他撇了撇嘴,像是还想挣扎一下,许女士在门外敲了敲门:“言言,行庭,出来吃饭了。”
周谨言一僵,火速打开手机前置——嗯,起码比刚才看上去正常多了。
于是他给了江行庭一脚,然后下了床,踩着拖鞋走到了门口,打开门。
刚刚偷摸在房间里亲完人家儿子,转头就撞上了人家爸妈,周谨言没来由地有点心虚,干笑道:“阿姨好。”
“傻站着干嘛呢?”许女士拉着他往餐厅的方向走,“快来吃饭了。”
晚餐极其丰盛,碗碗盘盘摆了一桌,还有一锅玉米排骨汤,排骨酥烂,炖煮得非常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