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盒子里头装的是透明粉末,周谨言进入了知识盲区,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江行庭又指了指另外一边的盒子。
里头是压实了的闪光粉末,硬要说它和前两者有什么不同,就是它表面做了水波纹的浮雕,像极了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周谨言投降了:“我也不知道。”
江行庭看着他笑,周谨言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没。”江行庭站起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
周谨言配合地追问道:“什么笑话?”
“有一天,一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妻子在化妆,于是他就走过去问妻子这是什么,妻子回答说粉底,好遮盖脸上的红血丝,过了一会他又去问妻子,妻子回答说腮红,好让她的脸……看上去更有血色。”
周谨言:“……”
哈哈。
江行庭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笑话似乎并不是那么好笑:“要不然我再给你讲一个?”
“不用了。”周谨言伸手,“你要买啥?”
最后在热情善良美丽博学的柜姐的帮助下,江行庭顺利完成了母上的采购任务。
他们从丝芙兰出来,不远处就是梅西百货,橱窗里的塑料模特穿着当季刚上的新品凹造型,江行庭突然拉住了他。
“之前在奥特莱斯,都没好好陪你逛街。”江行庭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飘忽。梅西百货门口的儿童游乐区里,几个小孩子排队挨个从滑梯上下来,又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回去了。
“想去逛逛吗?”江行庭转回来,看着周谨言,“我陪你。”
我陪你。
周谨言很想说没事不就是把我丢下去看小姑娘了嘛,我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已经把它忘在脑后了哈哈哈你也不用在意啦都过去了,我们走吧走吧。
可是江行庭说的那么认真,仿佛这句“我陪你”不单单只是简单地逛个街,而是把他余生剩下的每一天都递到了周谨言手上。
像那句圣神庄严的“我愿意”,应下后,从今往后,贫穷也好,疾病也好,富有也好,无论在哪里,无论怎样的境地,他都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周谨言点了点头。
在江行庭面前,他好像永远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知道当初的室内设计者是怎么想的,梅西百货里上去的电梯和下来的压根儿不在一块,他们找了半天没找到出去的路,倒是在二楼的拐角处发现了一台卖橡胶球的机器。
江行庭蹲下去,轻轻敲了敲透明的塑料壳:“你有零钱没有?”
周谨言翻了翻钱包,还真翻出了个钢镚。他丢过去,江行庭接住了,一笑:“谢了。”
他把硬币塞进机器上的硬币槽里,缓缓转动按钮。
一个小球滚了出来。
还是骚粉色的那种。
江行庭脸黑了,周谨言忍笑:“挺好,你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吗。”
“算了,管他什么颜色,能弹起来的就是好橡胶球。”江行庭把球扔到地上,摩拳擦掌准备接。
球弹到了地上,球……向前滚走了。
江行庭风中凌乱了:“????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周谨言无辜道:“不知道啊。”
“不会弹起来的像皮球是没有灵魂的。”江行庭挥了挥手打算溜,被周谨言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