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你眼里我做任何事都是别有目的……温鸿玉,你真可笑,一边嫌弃我天真,一边忌惮我世故,你脑子是不是不太清楚?”徐朗月索性豁了出去,小少爷脾气一上来,要打要杀随他便,不骂个痛快是不行的,“为了提升‘鲜花美人’的泛用性,我们找了许多信息素亲和力强的beta和omega,但这样的alpha非常稀有,念哥是其中的佼佼者,我请他来做试验只是因为他合适!”
温鸿玉忽而勾起唇角,恍然道:“呵,他是很合适,如果不是他看起来足够亲和,当年你怎么敢登堂入室,又怎么能详细掌握我们交往的证据?”
不待徐朗月辩解,他便疾风骤雨地厉声追问:“你如果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于公,你还不是我们的正式合作对象;于私,我要对实验对象的隐私保密。”
温鸿玉眼中燃烧着一团暗火,手指死死陷在徐朗月肩颈里,掐得他生疼,空气中湿润雨林的气息渐渐又变得苍莽起来,像是随时会落下一场堪比圣经中大洪水的暴雨:“他对我而言——是特殊的。”
徐朗月张了张口,试图说什么,一出声却是带着哽咽的苦笑,最终也只得阖上眼,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怪不得,你对他这么有保护欲,哪怕他要结婚都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那我呢?我是你随手逗弄的宠物吗?还是用来吸引人家注意力的小道具?”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哥,却对康乔那么热情了,原来你对爱人的亲属也可以有好态度,只是不爱我而已。”
徐朗月甚至还在心里肯定了一下温鸿玉的策略,先讨好未来大舅子康乔,以后万一康念吃醋翻旧账,也有人替他斡旋,真是为计深远,叫人刮目相看。
反之,他本来也没打算和自己天长地久,和二哥闹翻了又有什么关系。
再细想下去,安装了定位的吊坠也不像是保护,更像是在自己看透真相后的预防手段,毕竟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摆设,自己还不能离开他;订婚时的隆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尤其是为了引起康念妒忌;只印了单方面姓氏的戒指更是蛮横,足以证明他是温鸿玉的所有物,没有自我,偏偏他最傻,还为两个“V”字找出合理解释,认定可以是“W”也可以是“X”。
是受害者太配合,将欺骗当作浪漫,完美圈套才好上演。
温鸿玉配合他跳这一出走向悬崖的华尔兹,怕不是早就冷笑着在心底预定了他的结局?
——啊,还有告白,他那可怜可笑的“告白”,不过是呕出一地心肺供旁人踏踩。
然而小少爷不提哥哥还好,一提到徐长明,温鸿玉便止不住地冷笑,徐朗月被他笑得很愤怒——他侮辱自己已经够多了,不能再侮辱哥哥:“我哥也试用过同样的药剂,你觉得难道我会害我哥吗?他签的知情同意书和康念签的一样,我们徐氏不会做害人的生意!”
“徐长明为了你死都可以,何况试用区区一管药。”温鸿玉有一瞬间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笑面虎状态,固然冷漠,可也是一种优雅的冷漠。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想做你们兄弟之间争风吃醋的试验品,不过很可惜,你从结婚一开始就没打算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是哥哥身边长不大的小少爷,他还把你嫁人干什么?干脆你们兄弟——”温鸿玉越说越荒唐,眼中血色渐浓,变得完全不像他,徐朗月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冷静是彻底发疯之前的“回光返照”,当即挥手,清脆刮辣地给了他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