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那么任性。

可惜没有如果。

氧气流失的很快,燕时梨慢慢闭上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的往下沉,就像多年前一样,可是这一次好像不再那么恐惧了。

因为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祁禾别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但他咬紧了牙关,拼命将燕时梨给拽了住。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接着贝齿被撬开,有人在给他渡气。

燕时梨仿佛梦见了一直在向他招手的祁禾别,接着他们奔跑在大片大片的花海当中。

远处的天边像是泼上了一层厚厚的颜料,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他们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们无忧无虑,尽情的一直一直向前跑,不知疲倦,忘记时间。

最后终于,他们迎来了曙光。

春天的气息总是暖洋洋的,很容易便让人泛起春困。

刚去国外的时候祁禾别啥也不懂,不过他的外语教育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可以顺畅的说起好几门语言。

国人彼此抱暖是很常见的行为,但是能够欺骗你的也是国人。

祁禾别孤零零的走在街上,他晃晃悠悠的一个一个橱窗看去,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韩浪来接他的时候还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问道:“真一毛钱都没了?”

“现金没了而已。”祁禾别耸肩摊手,笑着说道。

他这幅样子倒让韩浪说不出话来,也并不是很久没见,但是的的确确有点像变了一个人。

不过这种时候还能怎么办呢。

在国外的日子忙碌而充实,他们都喜欢没有束缚的生活,疯玩起来就跟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韩浪是在聚会上第一次见到兰溪雨的,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该玩就玩,不到时候根本不想谈论感情。

然而祁禾别跟他不一样,他意外的纯情,可以跟你玩车跟你玩极限运动,但是绝对不会跟你一起玩女人。

祁禾别笑着跟他们介绍那个看似温柔乖巧的女生是自己的女朋友。

几乎是一个晚上,直到聚会结束,韩浪都在不停的观察那个女生。

“看什么呢?认识她?”祁禾别不解的问,他蹙着眉,似是有些不高兴。

韩浪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没什么。”他站起身,又碰了碰祁禾别的酒杯,转身走了。

或许是他的错觉,因为实在是长得很像燕时梨。

之后只要兰溪雨在,韩浪都会把她当做是空气,祁禾别放假也是不回国的,韩浪长假则会回去。

他会经常去探望燕时梨,一开始隔很长的时间才会去一次,因为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燕时梨痛苦至极的画面,再想想祁禾别在国外潇洒的生活,他便有一种隐瞒欺骗的负罪感。

然而就算是他不说,燕时梨也知道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痛苦燕时梨还要让自己带消息,这无异于是非常残忍的折磨。

看着燕时梨病态的面容,韩浪总是想逃,想要搪塞过去。

“在跟谁视频通话?”祁禾别搭上韩浪的肩膀,侧着脑袋想要看。

韩浪不动声色的移开了,问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