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禾别让他难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再多又有什么所谓,这些都是他理应得到的报应。
或许他应该为祁禾别还愿意和自己亲吻而感到庆幸,既然彼此心里相隔了一大段的距离,至少身体上亲密无间了不是吗。
刺辣的酒味在口里散去了一些之后,留下了些许的甜,燕时梨的嘴巴和舌尖还有些麻。
他总是摸不清祁禾别的态度,所以患得患失。
以前患得患失的那个人是祁禾别,所以他还有理由抱怨些什么呢。
既然说了不会后悔那便真的不后悔,在他追逐祁禾别的时间里,是无尽的试探。
如果最后祁禾别仍然记不起来或者是没有喜欢上他,那么燕时梨就不会再纠缠了。
他的自私始终有时限,就像杯子里的热水总会放凉一样。
第40章 是难以醒来的噩梦
本来打算在山庄玩个四五天的,但是谁料祁禾别被突然来的夺命连环CALL给下了通牒。
他昨晚其实喝了不少酒,清晨就被唠叨了一阵,难免脾气就上来了,对电话里的内容感到反感至极。
但电话那头仍然不知疲倦的反复念叨,他揉了揉头发,不耐烦的打断了薛曼的话。
“妈,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起床后将事情和其他人讲了讲,他平常总是懒懒的脸上都带上了满满的躁郁和阴沉。
“我有事得先回去,你们要是想玩可以继续待着,账我会提前付。”
“什么事这么急?”韩浪问道。
祁禾别咬了一口煎饼,有些嫌恶的回他:“相亲呗,我妈除了关心这个还能有什么。”
“那你还真就乖乖回去啊?”江乐对这种事情深有体会,一时间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按照祁禾别的性格,自己不喜欢的话反正肯定是要想办法反抗的,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接受制裁。
“不然呢,她拿之前的事情威胁我。”祁禾别提到这个脸色便更加难看起来,光是说说就好像浑身上下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的令他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你们也知道,她在我床旁哭了将近一年。”
十年前祁禾别出了意外,他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炸裂般的一阵高过一阵开始疼痛,每日吃不好睡不好,跟孙悟空戴了紧箍咒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撞墙身亡,好让自己早些解脱。
那段日子比他还痛苦的便是薛曼,祁禾别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是唯一的儿子,她不闹个几场好似都愧对自己母亲的身份。
薛曼哭起来简直是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祁禾别总以为她是在自己床边哭丧,可是在别人看来,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实在是太对得起媒体和人们给她封的‘世纪美人'了。
但祁禾别听得头大,只要他一抱怨,薛曼就会骂他狼心狗肺,她不知道是受过什么刺激,一旦祁禾别不如她的意了,就开始卖惨。
身体还没好的祁禾别哪是她的对手,尽管有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也不敢再问薛曼,甚至是不能提起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因为一问薛曼便会发疯。
他一直都很疑惑薛曼为什么那么敏感,而薛曼的解释是不想再提起伤心事,然后开始长篇大论对祁禾别洗脑她有多么爱他,有多在乎他。
祁禾别总是在想,薛曼确实很爱他,但是他也觉得薛曼在若有似无的控制他。
那种感觉很不好,然而,或许是刚受过伤的脑袋还没好,又被迫接受了薛曼一年的洗脑式说教,以至于祁禾别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歉疚感,渐渐的对薛曼的话有了诡异的认同。
可是这些年好了之后,祁禾别便有点想反抗了,他不再想接受那些洗脑包,但是却仍然无法挣脱薛曼的桎梏。
只要薛曼提起那一年,说到她做了多少,为祁禾别黯然神伤了多久,哭到眼睛差点瞎掉,那祁禾别一定会乖乖听她的话。
对于薛曼有点偏执的独断,祁禾别其实非常想切断自己像是即将断奶的顺从,只是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给自己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