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两人都有点发怔,燕时梨拿着水杯的手甚至抖了抖,他掀起眼皮看向燕天,面色苍白,眼底像是附上了一层寒冰。

他直直的望着燕天,面无表情,嗓音干涩却凉凉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燕天同样直视燕时梨,脸上的不虞并不比他少多少,“你大了,我管不住,但是你自己要对自己的胡来负责。”

燕时梨听懂了他是在教训自己,他和祁禾别的事情本来就瞒不住燕天,所以一开始燕时梨就没打算跟自己哥哥打太极。

他以为燕天就算不同意,也不会表示太多排斥的,谁知他现在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叫做胡来?他从小再被骄纵,也不可能像有些纨绔子弟那样随便在娱乐场所里拉个人开房。

可燕天是何种意思,不就是把祁禾别当成和那些卖的一个样嘛。

即便祁禾别同样以类似的方式侮辱了他,但是燕时梨还是看不惯别人诋毁侮辱祁禾别,尽管这个别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没有胡来,我们两个都没病,不用吃那个。”燕时梨蹙着眉,冷冰冰的说道,“还有,他无论如何都是要娶我的,所以不是胡来。”

“你可还没过人家门呢!”燕天瞬间气炸,他一看燕时梨执拗的样子就来气,“堂堂一个男人,整天就想着嫁给别的男人,成何体统!”

“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你天天盼着人家,你看人家还认得你吗?!”

燕天恨铁不成钢,就差没指着燕时梨的鼻子破骂,他寻思着这都十年了,就独独只有自己这个傻弟弟放不下。

他那守着的十年赤心,或许在现在的祁禾别眼里就是一笑话,登不登的上台面就不说了,怕是以后要给摔个稀巴烂都不肯敞开了说!

依燕天看,这事就是才刚开始而已,往后受折磨的日子多着呢!

他们一天不说出当年的事,事情就不可能得到改变,可谁又知道就算祁禾别记起来了,他便一定会和从前那般无差吗?

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人生里哪有几个十年呢。

从头至尾,固执的都只有燕时梨一个罢了,以后他会明白的。

而燕时梨哪会这么容易,被燕天一说就转过来弯,如果真可以,那燕天这么多年来的开导就不都是被燕时梨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的废话了。

燕天预判的准着呢,一瞧燕时梨便垂下眼低下了脑袋,一副从头到脚都抗拒、油盐不进的模样。

“我不想和你吵,你说过不会管的。”燕时梨别过脸,盯着某一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燕天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当真是不想再管他了,由着他自生自灭,到时候栽了跟头就知道回来了。

燕时梨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嘛,软硬不吃的坏家伙,从小就不能吃一点亏,他就是把人的脖子扭断,也不见得燕时梨就能回头。

随便吧,他倒要看看燕时梨要拧巴到什么时候。

“那阻断药...还要吗?”一旁站着没说话的左竞年终于没忍住开了口,“时梨他刚退热不久,那药可能会有点副作用,没什么大问题还是不要吃得好。”

燕时梨抬头看了看他,淡淡道:“我不要吃。”

“嗯。”左竞年见燕天没再说话,于是便点了点头,但还是嘱咐道,“以后做的话防护措施要做好,最好要戴套,也要及时清理,事后抹点药膏什么的,千万不要弄出血,这是非常危险的。”

把这种事当着面说出来难免有些羞耻,但是左竞年是医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而燕天就有点甩脸色了,他看着燕时梨有点红了的耳根,恨不得上前去捂住他的耳朵。

可这话又没啥大问题,都是些中肯的意见,所以燕天着实是烧心挠肺了一番。

燕时梨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他自己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围绕,于是便对着左竞年说道:“我有点饿了。”

“那我去给你买点回来。”左竞年弯腰将手掌放在了燕时梨的脑袋上,温声问,“沁福阁的海鲜粥好不好?”

燕时梨皱着眉,仔细想了想,一双清亮的柳叶眼盯着左竞年:“嗯...还想吃红豆派。”

没等左竞年开口,燕天就冷着脸替他拒绝了:“这个不行,你身体没好,先吃点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