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砚目光复杂,实话实说,“撑到天亮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还是。能撑一秒是一秒,刚才的情况,随时都会发生。”
渺小期望再次被击碎,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再来几次,他真的会受不了疯掉!
欧阳砚没能劝动古辰焕离开,古辰焕继续趴在时天的床边,在时天的耳边,轻声乞求,不断的喊着时天的名字,以及,少爷。
令古辰焕欣慰的是,一整天过去,没有再发生早上那样心跳突然停止的情况,古辰焕就一直守在时天床边,不眠不休的又到了第二天。
中午的时候,欧阳砚告诉古辰焕,时天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只要熬过这四五天的危险期,人就会醒。
但相反的,如果人过五天还不醒,就有可能终身都是植物人。
欧阳砚的话给了古辰焕不少安慰,但他高悬的心依旧不敢松懈下来,如果时天成为植物人,他这辈子都会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渡过了危险期,时天被转移至普通病房,但他依旧处于昏迷中。
古辰焕每天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会望着时天紧闭的双眼发呆,仿佛整个人陷入一种神经质的空想状态,他也经常伸手抚摸着时天的头发,看着时天温顺的睡颜,然后莫名其妙的笑着。
这天中午,古辰焕感觉到时天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有轻微的颤动,他如被瞬间注射了鸡血一样绷直身体,睁大眼睛看着时天的手,果然,他看到,时天的手指在微动。
这一瞬间,古辰焕激动的几乎哭了出来,他倾着身,脸紧逼在时天眼睛上方,欣喜的看着时天眼睫毛的抖动。
在时天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古辰焕的泪水终于滴落在了时天的脸上,他趴在时天的脖底,像个孩子一样呜咽。
“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少爷。”
时天半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身体疲累至极,大脑几乎无法运作,最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古辰焕叫来欧阳砚,欧阳砚给时天做了些检查,最后惊喜的告诉古辰焕,时天已无大碍,短暂的苏醒就已经意味着他有一天会彻底恢复。
听到欧阳砚的话,古辰焕瘫痪似的坐在了椅子上,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连续几日的心理高压终于在此刻得以释放,古辰焕甚至感觉活过来的不是时天,而是他自己,他自己上演了一次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