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古辰焕很清楚,一旦把时越南送进监狱,也就意味自己失去了对时越南的控制,间接的,连对时天的掌控也会消失。
现在他都无法牢牢抓住时天,他实在不敢想象没有时越南时,时天会对自己做什么。
欧阳砚一离开病房,时天就睁开了眼睛,古辰焕一见,欣喜不已,他从椅子上起身坐在床边,俯身亲着时天的唇角,低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时天侧头,躲开古辰焕的亲吻,声音因刚醒而显的异常虚弱,但依旧能听出带着几分冷意,“你要送我父亲去监狱吗?”
古辰焕知道时天是听到他和欧阳砚刚才的对话了,他抬起头,温柔的望着时天,“你觉得我会这样对你吗?”
时天望着古辰焕的眼睛,冷冷的视线带着几分轻蔑的阴笑,声音很低,“ 我以前觉得你不会,但现在我发现,你什么都敢。”顿了一下,时天虚弱的冷笑,“因为你已经不把当人看了。”
古辰焕坐直身体,脸色黯沉,他闭上眼睛重重的舒出一口气,睁开眼后再次俯身,脸与时天的鼻梁靠的很近,轻声道,“时天,杀我父亲的凶手我找出来了。”说着,古辰焕亲着时天的耳朵,低声道,“是时越南,二十年前,他把我父亲关在金库里活活饿死了,二十年后,也就是昨晚,我才把我父亲的尸骨挖出来。”
时天的神色不动,他在古辰焕抬身之后,依旧用一种平冷的视线望着古辰焕。
“不要告诉我这些,我理解不了。”时天淡漠道,“即便理解了,我也不会觉得自己父亲现在该死,更不会觉得你让我向那个贱人下跪,是对我的一种仁慈。”
“你。”
“我说过,你要么让我父亲好好的安享晚年,要么就连我跟他一块杀了。”时天望着古辰焕越来越暗的脸色,露出冷笑,他永远不会忘记他被古辰焕摁着他的头向余嵊下跪磕头的场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到死都不会,“你保护我父亲,我给你做情人,但我告诉你古辰焕,如果你再逼我向那个贱人下跪,我一定嗯……”
古辰焕捂住时天的嘴,双眼凶狠的瞪着时天,气息絮乱,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绝?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你那么在乎时越南,难道就不能理解一丁点我的感受吗?”
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时天也不挣扎,视线冰凉的看着古辰焕,渐渐的,眼眸不屑的转向别处。
是他的错,他愿意承担,是杀是刮他都毫无怨言,他可以将古辰焕对他做的理解为替父亲还债,可他无法接受古辰焕在知道他是什么样性格的情况下,还用这种方法羞辱他,一遍遍温柔的告诉自己不会再继续伤害,又一次把自己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说迷恋自己的气质,却愤怒自己对他的倨傲,从曾经虚假的一个月,再到这次下跪磕头,时天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厌恶到了极点。
他现在甚至无法说服自己对他假装恭顺。
古辰焕低头噙住了时天的嘴唇,他不顾一切的吻着,舌尖急切的探进时天的唇内,像是在寻求某种安慰,在那湿热狭小的空间内,疯狂的掠夺着。
差一点,古辰焕就要失控的去扒时天的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