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宜通那一下子就愣在那儿了。
韩钧压根不在意的脸面,就像是谭宜通压根不在意谭淼的脸面一样,“出轨是你的过错,关一个孩子什么事。你如今倒是说的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有没有想过,他的自卑是源于你的不负责任。你凭什么这么大大方方,这么慷他人之慨?”
谭淼的眼睛就亮了,他其实是他十几年来一直想说的。可他没立场说,但韩钧帮他说了。
而谭宜通的脸陡然就涨得通红了。
他今年五十岁了。
从三十岁发家开始,他都是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只有两次例外。一次是他出轨何月,让白梅发现了,他是跪地求饶,脸面全无。另一次就是这次,谭北明闹出的大事,他四处找关系,跑的灰头土脸,他以为已经到尽头了,没想到,还没结束。
他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劈头盖脸毫不留情的训斥了。
他五十岁了。
这个岁数,被人捧了一辈子,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可偏偏,他有火也发不出来,面前这个人不能说是他的衣食父母,可是离了他,他的事业就毁了大半。
白梅一直想结束,她不懂,事业才是男人的枸杞,没了事业,他这辈子奔的什么呀?没了事业,他儿子要奔什么呀?
他愣是忍住了,那张青中带红的脸,也变成了歉意的脸,“是我犯了中国家长的毛病,总觉得孩子是自己的,怎么说都成。谭淼啊,爸爸不对啊。”
韩钧照旧没有给谭淼说话的机会,“这事儿和谭淼没什么关系,他在这儿也没事,”他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姜晓辉,“你带他四处逛逛吧。”
姜晓辉立刻就做了个请的姿势,谭淼看了一眼韩钧,韩钧冲他点点头,是示意他可以放心离开的意思。
他的确不愿意待在这儿,顺势就站了起来。
离开客厅的时候,谭淼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是韩钧双腿交叉的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冷静而淡漠地看着谭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