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班很多人只会写议论文,一旦写记叙文就毫无感情,根本没法打动人,编故事也编的稀碎,甚至前后矛盾。” 何文姣缓缓道。
底下一些学生可能是想起自己编的作文,或挠头或转笔,浑身不自在。
“有的人议论文写的相当精彩,旁征博引,逻辑严密,但让他写一篇抒情记叙文,就变成一块没了七情六欲的木头,比如在最后一排看数学竞赛书的林钦禾同学。”
不少同学悄悄将目光投向最后一排的“木头”,却没一个人敢笑。
陶溪也看向身旁,看到林钦禾正要翻页的手一顿,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然后将竞赛书塞进了屉子里。
陶溪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他保证声音比蚊子还小。
但林钦禾显然听到了,微侧过脸,面无表情地朝他看了一眼,因为身高更高,看他时长睫低垂着,半掩住漆黑双眸里的寒漠冷光,就像桌上那瓶冰水般沁凉。
若是换做别人这么冷漠地瞥他,陶溪保准要瞪回去,心情不爽还要骂几句。
但陶溪只是无辜地回望过去,双眼里写满我没有笑你。
林钦禾收回目光,随便翻开了语文书的某一页。
何文姣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继续笑着说道:“陶溪同学的作文胜在感情真挚,语言朴实细腻。林钦禾,正好陶溪坐在你旁边,以后你可以多向他学习下怎么写好抒情叙事文。”
这话一出,很多学生都惊的忍不住捂嘴。
这可是林钦禾,成绩从来稳坐全年级第一还能甩第二名一二十分,数学、英语和理综都将近满分,语文也是绝对的高分。
毕竟大多作文题又不限体裁,议论文写得好照样拿好分。
而陶溪只是一个从贫困县来的“留学生”,即使是清水县的第一名,他们心里也清楚知道陶溪目前和他们的差距。
陶溪没想到何文姣一来就给他戴这么大一顶高帽子,还是踩着林钦禾戴的。
都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他心里当然升起几分得意,写作和绘画一样,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每次语文考试他的作文从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