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永恒的幸福和绝对的安逸,变故来得突然,他却还没做好失去的准备。
原以为一切都开始繁茂,如今却全都成了浸了水的墙壁,用手一摸就摇摇欲坠。
秦尚这个决定做得不仓促,也很理智,但他始终抵着眉头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犹豫。
一连两天裴冀丁都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沉默。那个吸引他的秦尚好像内敛了,留下一把钝了的刀刃,坑坑洼洼,伤痕累累。
裴冀丁看了一会,搁在兜里的手还是掏了出来,连带着里面的一张卡。
卡是最基础的储蓄卡,秦尚免费帮他办的工资卡。
裴冀丁一向奉行享乐主义,钱从来只要现金。但秦尚和他的那张合同让裴二少对金钱有了概念,怀念起为美人一掷千金的日子来。
于是十分形式主义的把放在床头柜的两万块钱存了起来,吃着七天的活期利息。
目前为止,卡里的余额是两万零一块三毛四。
裴冀丁把卡推过去,“这卡密码你知道,先救急。”
秦尚本不想要裴冀丁的钱,但那卡被揣得热乎乎的,递卡人的心应该也是热乎乎的。
那句“用不着你的钱”被塞进了喉咙里,换出来四个字。
“回来还你。”
“钱都是从你手里扣出来的,给你不亏。”
裴冀丁在茶几前面沉默了一会,问:“店是真的不开了吗?”
“那我是不是失业了?”
这话问的有些没道理,不太合时宜,但在沉闷的气氛里竟然加了点轻快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