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教裴冀丁,苏春桃擀的皮不少都粘着了,秦尚把一团面给了裴冀丁让他揉着玩,只要弄成一团就行了。
这边包好了饺子,留出来半屉,下第二锅,剩下的冻起来。
秦尚指挥裴冀丁把饺子放在冰柜里,说:“这饺子唐荷每年都惦记,下午来了都是她的。”
那一屉半饺子旁边是裴冀丁剩下的几袋速冻饺子,放了好长时间了,只是秦尚管吃管喝,做的饭不速食不知道好吃多少,那几袋饺子自然被打入冷宫,不见天日了。
苏春桃招呼两人吃饭,一盘盘白花花的饺子往桌上码,后面还端上两碗不成样子的片子汤。
这是裴冀丁初出茅庐的作品。苏春桃特意煮的烂,又加了香油生抽白胡椒调味,把剩的一点馅也煮进去,看着黑暗,其实味道还不错。
这两碗东西归裴冀丁和秦尚所有。
样貌不比圆滚滚的饺子,裴冀丁吃在嘴里却觉得有点上头。这个冬至是他从来没过过的冬至,在这之前,冬至不吃饺子会掉耳朵这说法他从来没听过,即使偶尔听到一句,也带着不屑和无所谓。
裴冀丁觉得裴家没有温度,没有家的味道是必然的,这样一句温暖和睦的老话,怎么能有人不喜欢呢。
下午苏春桃回家,换了唐荷,孜然和辣椒强势的香气后面飘出一股子带着水汽的柔和。
凌晨收摊,裴冀丁收拾院里的桌椅板凳,秦尚收拾烧烤炉,入冬的寒夜冷得厉害,鼻子一呼一吸都觉得透冷。
秦尚在店门口看收拾东西的裴冀丁,有种家里多了个弟弟的感觉,亲和得很。灯下面院子只有中间亮着点黄色的灯,裴冀丁背对着他,两只耳朵透着红,秦尚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了裴冀丁的耳朵。
裴冀丁身子震了一下,跟呆住了一样。秦尚搓了两把耳朵,把手松开:“给哥看看,耳朵掉了吗?”
那耳朵越搓越红,一边红着一边热着,裴冀丁揉揉发烫的耳朵,说:“就这点风,冻不掉,一句老话你还信,几岁啊?”
秦尚笑着回:“三十了,能当你叔了。”
“边去,要脸吗?”裴冀丁把最后一个椅子摞上,赶秦尚回家。
熟悉的摩托声远去,裴冀丁在寒风肆虐的院子里杵着,心想这风怎么越吹越热。